父子俩当即有些慌了,当还没有失去理智,两人呆在府城思虑了半天,最终想出两种可能——
一,春红没有过关出城,而是通过某些黑道,想北人不靠户碟,愣是可以走到南地一样,也通过这个少之又少的可能,一路往北走。
二,春红......压根就没有出城。
可这两种怎么盘算,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先说前者,春红一个小娘子,容貌也不错,走黑道就是容易出事儿。
而且黑道上的艰辛,几乎可以用‘一路跋山涉水’来概括,一路还要躲着官兵,这不是一个小娘子能吃的苦。
若是被陈氏逼迫,有那劲儿,还去什么舅家,直接来吴家不好吗?
总归是要成亲的俩孩子,况且吴王氏素来疼爱春红,准婆媳有过几次见面,那彼此之间都是赞不绝口,陈家里后娶的陈氏闹得厉害的时候,吴王氏还去帮着撑过几次腰......
甚至,父子俩带回春红消失的消息,吴王氏也是哭的最最伤心的人。
这一家子,怎么不必没有见几面的舅家更好?
所以,春红走黑道也要去北地投奔舅家的事儿,怎么想都是不靠谱的。
而后者,那问题就更匪夷所思了。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没有出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那能去哪里?
想了半天的父子俩下不了决断,也想不出缘由,只得先行返回。
原先父子俩商量的是,吴锡平再去陈家,这回不找陈氏,找春红爹或者春红阿爷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就在龙泉寻找春红的踪迹。
而吴匠人找旧友借些银钱,一定去春红舅家将人带回来。
“我原先最多想的是,舅家没准就是个恶戚,人总是还在的,给了些银子,一定能将人带回来.......”
吴匠人的眼也有些红,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他们家原先猜春红舅家是恶亲戚的时候,就将家中老屋窑口还有攒的瓷器全部都给卖了,就等去春红舅家将人带回来。
可如今没有出府城,来回折返花了一笔,打听消息花了另一笔,晚些去寻压根没有踪迹的春红舅家又要用上大银钱,更得留下一笔给吴锡平在龙泉当地寻人。
怎么算,银钱都是不够用的。
他们今日来借银子,不是他没眼色,一定要来找旧友借银钱,而是真的凑不出来,又恰巧知道如今叶守钱日子好些,能住上大宅院,这才贸然叨扰。
吴匠人无神,吴王氏也是真心伤心,哭的厉害:
“天杀的,我苦命的孩子,我苦命的春红.......”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等着这月一过,本该是嫁到咱家来有个清闲日子的.......”
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叶青釉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那今日吴锡平出现在陈家的事儿已经很是清楚明白。
原本吴家人心里没准就有些不好的猜测,吴锡平进了门发现没人,到处翻找之下,更是惊骇,自己吓自己,将自己有些逼疯了。
叶青釉没再说话,走到自家也有些红眼的爹娘身边商量几句,去了里屋,开了白氏的钱匣子,取了一封足足二十两的银钱出来,递给了尚且还算是有些清明,但精气神明显萎靡下来的吴匠人手中:
“吴叔,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你能当初在咱们分家的时候给咱们送工具,送泥,救咱们于水火,现在咱们自然也应当力所能及的帮帮您。”
“这钱您先收着,不必着急还。”
吴匠人出走几日,不明白龙泉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晓听旁人说叶守钱又有了赚钱的门道,这才来叨扰,那里能知道居然赚了这么多的银钱,登时有些骇然。
说不眼红,那肯定是假的。
可此时的眼红,却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这份恩情!
早些年若没有叶守钱救他,他吴老三早就成了窑里面的亡魂,现在一家子想要找回媳妇,却还是叶老哥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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