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生犊当街讨生计 (2-1)

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束，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每天傍晚时分，南宇便以这身装扮这幅神态出现在M市的高架桥下，从老雷的卦摊边拿来一块写着“风水顾问”几个字样的招牌，拿根竹竿一挑，再放两个小凳，短短几分钟，一个简易的摊位便他轻车熟路摆成了，接下来南宇便坐在小凳上，叼一根烟一边耐心的等待顾客上门，一边和隔壁摊的老雷吹吹牛皮。

从内心深处来讲，其实一开始南宇是不想干这行当的，主要是面子上抹不开，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就是靠连蒙带骗忽悠人，每每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和无神论洗脑的，可毕业仅仅六年便混成了一个假神棍，南宇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前三十年的生活，毕竟这幅情景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可生活的压力真真实实存在，为了妻子欧阳珊珊和女儿南研，光靠白天那点薪水便显得捉襟见肘，只得在下班后来这里施展一下忽悠功底，好歹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老雷则是南宇过来这里摆摊没几天认识的，闲来无事便唠起了家常侃起了大山，竟格外投缘，特别是相似的当兵经历让两人一拍即合，便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老雷本名雷隐，只是自己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叫，更喜欢别人叫他老雷。一米七的个头，戴个眼镜，梳个大背头，很有点斯文和恶霸的混合体。和南宇一样，曾经当过兵的，没赶上好时候，退伍回来后在一家私企上班。因为年轻时和祖父学过点相术，便在闲暇时间来这里赚点外快。

当然，干这行当的免不了时不时和顶着大盖帽穿着制服的人追赶，每每在躲避的时候，南宇便想起了电影芳华里相似的镜头，格外的伤感。可生活总是要继续，也只能在自我嘲笑和自我安慰中勉力支撑。

这日南宇刚来到老地方把摊位支起来，老雷便凑了过来：

“老南，生意来了！老规矩，合伙干，四六开，怎么样？”

南宇一听便明白了**成，准是又有冤大头找上了门。

“点子正不正？别搞不定反而砸了自己的金子招牌啊！”南宇一惯作风，没有把握的事坚决不碰，何况风水这行当本来水就很深，自己和老雷加一起连个半吊子都算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填进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可拉倒吧，还金字招牌呢，咱俩谁还不知道谁底细了？你就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了解？我已经看了那人面相，应该是小事，不会太复杂。”

看着老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南宇有了点信心。毕竟对于老雷，南宇还是了解的，别看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可心里鬼精着呢！

“说吧，原因时间地点！”既然没了顾虑，南宇直接开门见山，毕竟自己也急需资金。

“那人就是个个体户，以前打工，听说自打他老爹死了找了个风水先生给看了个风水宝地下葬，没过多久便发迹成了包工头，赚了不少。对了，叫什么李富贵。可是这一年多来却是天灾**不断。这不前几天工地上又有人摔成残疾，有人劝他可能是风水出了问题，他自己听多了也就信了几分，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有本事的风水师看一下。刚好有个老客户是他朋友，就推荐他过来了，我看你没在就替你下了这活，怎么样，够意思吧？”

“他这可不是以前的客户那样靠忽悠几句就能打发的，而是遇到了麻烦要解决，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别到时整得下不了台。”南宇一听便知道事情有点棘手。要知道之前经手的无非是帮忙找个风水地啊，设计一下家居风水啥的，那无关乎有效与否，只要忽悠得客户相信就行，至于灵验与否都是后话，不灵验说明福缘不够，怪得了谁？可这风水出了问题去解决，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我说老南，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看你平时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反正我已经应下了，去不去随你。再说了，大不了去他祖坟里看看，真找不出原因就随便忽悠一下，说不定瞎猫逮着死耗子让你给撞上了呢！”老雷一脸的热切，一看就知道肯定拿了人家好处了。

“那好吧，刚好明天周六，咱们就去看看。不过丑话说前面，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解决。”南宇知道已经没法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来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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