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与火之王也不行啊,造了这么大一座城有什么用,细节一点都不到位。”芬格尔撇了撇嘴,抱怨道。
老唐眨了眨眼。
“找点东西先顶一下吧,”酒德麻衣看向小楼中心台子上的狭长金属匣子,“这个应该可以。”
但看到匣子的同时,她才注意到夏绿蒂似乎一直在死死地盯着那个匣子,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仿佛那里的老艺术家遇到了毕加索的真迹。
“怎么了夏绿蒂,那个匣子有什么问题吗?”酒德麻衣有些不解。
被酒德麻衣喊了一声,夏绿蒂才回过神,尤其有些犹豫:“那个匣子……好像是某种炼金造物,但我又不太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老唐也看向那个金属匣,他不认识什么炼金造物,但他更感觉到有一种深切的联系在催促他过去,这应该是诺顿身体的本能反应。
金属匣突然轻微地颤动起来,像是内部装了一个微型发动机般低沉的轰鸣,轰鸣声宛如几道交错的龙吟。
老唐下意识地朝着金属匣走过去,夏绿蒂连忙想要上前拦住他——贸然靠近一件未知的炼金造物是很危险的,某些炼金武器会攻击不够资格的靠近者,甚至有具备活灵的炼金武器直接杀死接近者的例子。
但她刚刚走过去两步,老唐突然捂着头凄厉地大喊一声,半跪在地上。
他喊得这一声实在太过悲戚,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夏绿蒂被惊了一下,眼前仿佛看到层层叠叠的火焰从老唐身上迸发开,灰烬夹杂在火焰间狂舞,下意识地退开几步后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被那个东西引起了灵视反应吗?夏绿蒂下意识地看向金属匣,这里最古怪的就是它了。
半跪在地上的老唐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但这个感觉颇有些熟悉——当初在维亚纳堡,苏茜当着他的面念出“皇帝”的言灵时他也有类似的感觉,仿佛脑子里裂开一道口子,岩浆从中喷涌而出,要将他烧成灰烬。
但这次的感觉要远比上次更加剧烈,剧烈到他怀疑自己会整个裂开,所有的“岩浆”都会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将他吞没。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头痛就如潮水般消退,老唐捂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某种跟他原本不可分割,同为一体的东西消失了。
芬格尔一脸谄媚地凑过去扶起老唐,满脸关切:“老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老唐揉着脑袋,上次那种头痛感之后他感觉浑身舒爽,身体素质也大幅度提升,这次只是单纯地难受而已。
“没事就好,老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保护我……不是,谁来继续伟大的屠龙事业啊。”芬格尔道。
老唐:……
就在老唐感慨在不要脸这方面芬格尔似乎丝毫不逊色于路明非时,突然觉得脚下晃了一下。
旋即仿佛突然发生了一场超级大地震般,整个尼伯龙根地动山摇。
……
小楼外的街道上。
每一座建筑都在地震般的巨动中摇晃颤鸣,好在它们不是普通的屋舍而是青铜铸就,倒是没有倒塌的风险。
一片地动山摇中,路明非浑身覆满龙鳞,每一步踩在青铜屋顶上都宛如重锤敲击铜钟,身形瞬间如箭矢般窜出去,直接落在另一栋屋子上。
在这种几乎一步一屋的奔跑下,他的身形偶尔还会闪烁一下,每次蓝光从他身上闪过,他就凭空往前出现一截。
而在他身后,参孙还有巨蛇锲而不舍地追赶,虽然不再厮杀,但参孙和巨蛇也没有站在统一战线,只要参孙有飞起来的迹象,巨蛇哪怕暂停追击路明非也要把参孙拽下来。
也正是借助这种“内斗”,路明非可以稳稳地把参孙和巨蛇落在身后——对它们那庞大的身躯而言,奔跑在城市里反而是一种不便。
一边奔跑,路明非一边分心二用,检查着吞噬了康斯坦丁的银槲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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