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2-1)

两人一人砍柴，一人静观，似乎毫不相干，谁也没有打扰谁。

在数分钟的无声较量后，萧龙自然败下阵来，正欲灰溜溜逃走。

四周入眼碧绿遍野，难寻一支枯死的树木，可见老者已为此跋山涉水。而且，支撑这份碧绿的，都是那些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大树，老人手中树木虽枯，但活着的时候，定是其中一员。

人腰粗细的树干在老人手中，仿佛是个玩具，被随意提来捏去，其手中柴刀更是锋利异常，只需沿树干逆行一周，便将多余的枝丫尽数砍落。

刀刃之上荡着寒芒，宛如开山裂石的神器，区区残木，何足挂齿。轻轻落下，毫不费力将树干斩成几段，而后一刀刀劈砍，枯树也就变成堆手臂粗细的木柴。

他的每一次落刀，每一次换位，都精准到无懈可击，所有木柴长度皆相同，从粗到细整整齐齐排列在老者脚边。不似烧火做饭用的材料，更像精美的艺术品。

几分钟的时间，老者便处理好了大半棵枯树，萧龙却不想再留，不管这老人是人是鬼，还是那些人口中的大仙，他都无意打扰。这砍柴方式太过骇人，哪怕精密的仪器都难以做到如此完美。

若倚仗灵力，萧龙的确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将每一根柴火劈砍的完美无瑕，但绝做不到如此流畅。

其中的故事，单用手熟二字是解释不通的。

“怎么，现在就想走。你不是要进山吗？”

身后的挽留让萧龙止步，苦笑着离开躲藏之地，他明明记得自己躲在灵力之中，不会发出什么声响才对，而且，想以光灵力躲过肉眼的观察，还不是易如反掌。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并没发现，我只想碰碰运气。”老者继续挥动着柴刀，对于萧龙的出现，丝毫不觉得奇怪，似乎他早已知道，萧龙定待在周围“别害怕，我人老了，耳朵一直不好使，什么也没听到。这趟，不过是出来迎接客人而已，顺带砍点柴，否则明早就要吃凉饭了。我这胃实在矫情的很，经不起折腾，只能折腾折腾这把老骨头了。”

不知怎么，自从来到这莫名的地方后，总有人家长里短跟萧龙说个不停，他还不好擅自打断。

“老人家，你可知道我要去哪儿？”

“不知道，不关心。”

谈话间，老人已将整颗树变做柴火，正解开腰间麻绳，把井然有序的木柴摞成柴堆，紧紧捆住，当然，不能忘了那些被剔下来的枝丫。

萧龙本想上前帮忙，老人却随手丢下柴刀，其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面前，刀刃直面萧龙。前一刻砍柴的光景还历历在目，萧龙可不想跟这把刀来次亲密接触。

那堆木柴绝对要比这老人重上不少，他竟轻松背在身后，连捆紧的树枝都一点不剩，齐齐带在身上，还游刃有余，枯瘦的四肢充斥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力量。

捡起柴刀，苍老的目光遥望着深处连绵起伏的高山，老人踏上归途“我来迎接客人，但你不像是我在寻找的客人。也罢，也罢，我可以带你进山，为你指路，切莫跟丢了。”

说着无奈的叹息，脚下猛然用力，窜了出去。

所有疑问，在此刻显得格外无用，萧龙不得不调整状态，紧随其后，只因老人去往的方向不是他处，正是萧龙所发现的那个村庄。

登山之路，对老人而言是家常便饭，对萧龙这初次接触的人来说，难于登天！

面前老人似已乘风而起，每次迈步皆有两米多远，速度也快的惊人，背后木柴没能给他带来半点阻碍。相比之下，萧龙身上虽没有累赘，却迈不动步，速度一慢再慢。

山上无路，唯杂草丛生，乱石堆砌。也对，按照老人这恐怖的行走方式，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出条清晰的道来。

这般，可苦了萧龙。

老人对大山无比熟悉，每次落脚都尽挑平稳的地方，好卸力好借力。萧龙对此浑然不知，每一步都得依靠身侧的树木，手边的草叶，与体内的灵力勉强支撑。

即便如此，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

登至山顶时，太阳已剩最后的徐辉。

老人坐在乱石上，等待萧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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