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峙 (2-1)

当鱼缸里的白色锦鲤侧着身子灵活地绕过鱼缸里那些摇摇摆摆地水草时，其它四条锦鲤正在悠闲地放空，自顾自地张合嘴巴、自顾自地浮动鱼鳍......

闫母王彩云的几大爱好是养鱼、种花、八卦和存钱，这会儿她正在楼下和隔壁邻居聊着街里街坊的八卦，这是他们公安系统的家属院，自从搬到这儿，大家伙儿十几年的邻居，几乎都认识，也几乎都清楚各自家里的事。

“听说你们上次两亲家见面了？”邻居陆秀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悄么声息地问着。

“嗯，是见了。”当八卦引到自己家的时候，王彩云一点讲述的欲望也没有，她看着陆秀娥的嘴巴像是一个剥壳机器，一整颗瓜子进到嘴巴里“噗噗”两声就把皮吐出来了。

“那怎么样了？她家人看着好对付不？”

“哎，我看是不好对付。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我火上还炖着汤呢！我都忘了，我先上去了！回头聊啊！”

王彩云火速逃离了这个尴尬的八卦现场，此时，她养的5条锦鲤在鱼缸中扑腾扑腾，家里的挂钟发出了“嗒嗒嗒嗒嗒”的报时声......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王彩云哼唱着凤飞飞的《追梦人》开始做饭的工作，干净利索地摘菜、洗菜、切菜、炒菜、炖汤、煲饭，一气呵成，她娴熟地将六菜一汤端上餐桌，等候着家人们回来。

“妈，我回来了！”

“姥姥，我回来了！”

最早回家的是大女儿闫勤和外孙女闫苗苗。

“妈，姐、苗苗，舅舅回来了！”

闫鑫比往常都准时回家。

“你今天真是难得回家吃个饭，累坏了吧！”只有看到闫勇的时候，王彩云迎上他并且小心翼翼地关心着家里的顶梁柱、大忙人，“快洗洗手，大家上桌，先吃饭！”

王彩云的菜可谓是“色、香、味、形、意”样样俱全，饭菜的香气会在不经意间钻进嗅觉神经，进而勾起胃的想念，闫勤、闫苗苗、闫鑫，已经坐在餐桌上了，闫勇还在洗手、更衣，王彩云自己在餐厅为他们一家人盛饭，这是王彩云的幸福时刻。

“啪！”王彩云惊掉了手中的骨瓷碗，转过身去。

“干什么？”她惊呼。

“你问问他。”闫勇恶狠狠地盯着闫鑫。

一旁的闫勤抱着闫苗苗，一点点带苗苗逃离餐厅，进到书房里。

“妈，爷爷为什么打舅舅？”闫苗苗问。

“妈妈不知道，但舅舅肯定做错事惹爷爷生气了。”

“那让舅舅改正过来就好了！”

......

“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你以为你做点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拳眼通天，在L城无敌手了？我告诉你，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不要给自己和咱们闫家抹黑。”“怎么了？爸，难道我一个快30岁的男孩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是！你不清楚，你要是清楚就不会干蠢事了！”

“他怎么了？老闫。”王彩云一头雾水。

“他，胆子可大了，可能认为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吧！他，悄悄领结婚证，结婚了。”

“跟谁？”

“上次，我们见对方父母的那个......”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闫鑫的脸上，他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闫鑫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婚姻的事情上，只能听我的！”闫勇强势地说。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

“难道你就永远正确吗？难道父亲的身份是让你用来强压我的意愿的吗？别以为你在外面玩的那点勾当我不知道！”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打到他脸上，他清楚地感受到父亲的愤怒，这愤怒透过手掌体现在他的脸上，推着他的血液往头脑中走，那一刻他感受到眩晕、疼痛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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