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算带她去南境,再好好和她解释这件事,若非他父亲这个时候出了事,他们暂时去不了了,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告诉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似乎消化了这件事,人也缓了过来,抬头看过来叫他:“云筹,你过来。”
云筹一愣,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在她面前,与她平视着。
裴笙看着他的脸,怔然片刻,然后,抬手,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猝不及防的打在了云筹脸上。
云筹不动如山,也没有丝毫错愕,仿佛意料之中,这本也是他该受的。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眶微红,微扬着下巴横着他,咬了咬牙道:“这就是你骗我瞒我的下场。”
他颔首,目光语气皆是柔和纵容:“我知道,你若是不解气,可以再多打几下,用力点打。”
裴笙皱眉,没好气道:“那要是打残了,我不就亏了?”
“没那么娇弱。”
裴笙冷哼:“信你个鬼,其实你就是知道我舍不得才这样说的对吧?”
云筹笑了,语调揶揄:“我不知道啊,若不是你自己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舍不得我。”
玩味又得意,还带着欠修理的笑容。
裴笙顿时瞪眼:“你云筹,你有恃无恐是不是?”
云筹见把人气到了,忙哄人:“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笙笙乖,别生气啊。”
裴笙脸色稍缓,然后双手环胸,板着脸冷哼道:“哼,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那索性就全都说明白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无论大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全都说了,说吧,我都听着。”
云筹一脸坦诚无辜:“可是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就这一件。”
“真的?”
“嗯,真的。”
裴笙满意了,不过还是板着脸严肃道:“那好,既然没有了那就算了,不过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事情大你都必须要跟我说,不许瞒我,不许骗我,我最受不了欺瞒了,今日这个事儿到底不同,我就不怪你了,但是其他的,全都不行!”
云筹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些话你说过,我都记着呢。”
她可算是满意了,还有点小小的欢喜:“记着就好。”
云筹笑了,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他神色动容,低声道:“笙笙,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裴笙听着他这低缓却格外郑重的话,忍不住笑开。
她是高兴的。
现在的她,很爱他,不管他是谁都改变不了,而他是叶旌,她唏嘘也高兴,起码她所嫁的这个人,曾是她命定的人,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管命运如何弄人,他们兜兜转转,原本应该再无可能了,可终究还是在他的努力和执着中,成就了他们这场缘分,他们两情相悦,没有辜负长辈们当年的期许和他的一腔情深。
他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颊轻声道:“笙笙,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南境,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可好?”
“谁啊?”
“我姐姐。”
“你姐姐?”
“嗯。”
裴笙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祁国的消息她都听过,所以,自然知道叶霜芾的存在,如果云筹就是叶旌,那叶霜芾可不就是他的姐姐?
“叶姐姐?”
“嗯。”
裴笙两眼放光:“那她如果是你姐姐的话,那颢儿不就是你的外甥?你是舅舅那我就是他舅母了啊。”
云筹:“”
这是重点么?
十日后,安国公云弼被送回到暨城,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被软禁在安国公府,并且赵禩命禁军将安国公府把守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却没有定罪,也没有任何处置,就这么软禁着。
不过现在朝廷腐朽混乱,江山风雨飘摇,也没有多少人在意究竟如何处置云弼了。
云弼也半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在府里该怎么悠闲度日就怎么悠闲度日。
云弼刚回来没几日,南边就传来消息,赵禩大肆调整大军,意欲再度攻打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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