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城外寂静无声,草丛里虫鸣蛙叫,大瓦城的人睡得正熟,守城门口的官兵缩在墙上的楼台上,昏黄的灯光下,粗陋的木桌上空着几个酒坛子,吃剩的几碟小菜乱七八糟地摆着,喝醉了的官兵卷缩在楼台上唯一的木板床上,嘴里喃喃呓语着,不知梦到什么,黝黑的脸上笑得猥琐。
林雨珊摇了摇草叶,摸向城门口,城门口的三丈外摆着木栅栏,尖尖的木栅栏看着心悸,越过木栅栏的缝隙,摸到城门口下挑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等到卯时城门口开。
**咋寒,更深露重,草叶上慢慢地凝聚着露珠,刚从修炼中醒来,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无聊的林雨珊有一搭没一搭地抖着叶子,芝麻大的露珠从叶尖滚到叶根,再从叶根滚到叶尖,芝麻大的露珠滚成了黄豆大小。
寅时刚过,附近村落的村民挑着箩筐,推着板车陆陆续续过来,先到的人占据着木栅栏边最有利的位置,都是乡里乡亲的,又在一个集市上,平日里都有来往,关系好的顺便替亲朋好友占个位置,扯些东加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的事,没多久,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卯时三刻,城墙上楼台的官兵们陆续醒来,睁着浑浊的双眼,摇摇晃晃站起来,路过门口是捞起各自的佩刀,往城墙下来。
“吱呀”
厚重的城门慢慢打开,举着火把的官兵慢慢走了出来,点燃墙壁上的灯,木栅栏外等着的村民‘哗啦’站起来,挑箩筐的挑箩筐,推车的推车,做好进城的准备。
林雨珊挑的角落位置不错,后面跟右边有城墙挡着,形成一个直角,角落里生长着矮灌丛,阴暗阴暗的,光线难以照到,门一开,林雨珊将神识外放笼罩着整个城门口,城墙上的楼台上有四人准备下来,下来的官兵只有两人,点燃了墙壁上的灯,两人去外面的木栅栏处,城门里一个官兵都没有。
好机会!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林雨珊从角落里溜出来,神识关注着城门的动静,飞一般冲进城去,刮起地上的尘灰,眨眼功夫消失在夜色里,没人知道这座城里溜进去一株会走路的草。
大瓦城里静悄悄的,街道上也空荡荡的,城门口的店铺门还关着,林雨珊站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往那里走,大街上没有灌木杂草等遮挡物,看了半响随便选了个方位靠着墙角走。
一路走的惊心动魄,刚开始还能摸着墙角走,没隔多久,街上的店铺陆陆续续开了门,灯光一家接一家的亮起来灯火通明,无所遁形的她从街道转向后巷,没过多久,后巷里的人也起来,林雨珊又从后巷转向巷子的边缘,再到后来从城东繁华的街道转向人烟稀少的西边贫民区,到后来不分方向,只要那里有草丛往那里去。
大瓦城的城西有条河,一墩石桥横穿着河的两边,河东是繁华的街道,精致的亭台楼阁,街道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种类繁多,走在路上的人衣着绫罗绸缎,神情高傲,奴仆成群。河西是平民街道,灰色的土墙青色的瓦,身着粗布麻衣,沧桑的脸上布满岁月蹉跎的痕迹,贫富差距横旦在河面上。
石桥的桥墩下的孤儿跟乞丐占住着,旁边堆满了捡来的杂物,干草木板废铁破棉被还有一些可有的器具,堆得桥墩下满满当当的,河岸边长满了茂密的水草。
躲到河边的林雨珊,实在没地方藏,只好藏身在河边的水草里,一片暗绿的水草中,她那碧绿的草叶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一个早上过得这么心惊胆颤,简直比无间道还要危险,身心劳累疲惫不堪的她有了安全住所的地方,立即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的河岸上人声鼎沸,过往的人群川流不息,河面上的飘荡着不少的花船,红灯笼高高挂起,莺莺语语的歌调从船上传来,亦有男女的打情骂俏声。
借着河岸边的灯光瞄了眼桥墩下,里面空荡荡的,孤儿乞丐出去乞讨还没回来,桥上三三两两的男女倚在桥廊上,望着花船轻声细语地交谈着,桥下没有什么人在,借着水草的掩护,伸展着藤蔓,透过水草的缝隙遥望了河面上的花船。
那不会是传说中的花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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