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道:“只怕也与那神医娘子有关,之前让我们派去的人误以为他们二人私会,恐怕这不是私会,而是那神医娘子与他说了些什么?”
“可我们的事也与那神医娘子不相干啊?”
宇文会很是不解的问了句。
“那你们可还记得东宫夜宴图那幅画?”
孤独善忽然插嘴问。
“那神医娘子说,她的画能入心,识人性,鉴人品,那日我虽离得远,没有仔细瞧完画中的一切,但我看到了画中陈叔陵之神情,那种笔法可是极为巧妙的点露出了陈叔陵之野心。”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尽是一变。
“所以,你是怀疑那画中将我们的神情……”
宇文直似有恍然,回想了一遍当日所见的那幅画,那一刻他只是惊叹于那小娘子的画功之精美,能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将东宫所见立现于画卷,但还未来得及观其细微之处,便已被内侍将画卷呈于南朝天子陈顼面前。
现在想来,那幅画似乎真有其不同寻常之处……
“你的意思是,那小娘子以画的方式向高长恭传达了某种迅息,可那小娘子她又能知道什么?我们与她可是素无往来……”
“怕就怕,这小娘子真的能观心……这世间多得是能人异士,能察言观心者,也并非不可能!”
话说到此处,几人皆是沉默了半响。
宇文会面色一沉,说道:
“如此说来,还真不能让高长恭得了去,如斯美人,既有绝妙医术,又能洞察人心,若真成了高长恭之臂助,将来对我们或是周国更是不利!”
……
一场清谈雅集令谢臻之名成为了继神医娘子萧锦玉之后再次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谢臻与众名士们的一场辩论,甚至是与陛下陈顼的辩论也在众多士子们口中广为流传。
“看来这陈郡谢氏还尚有后人留在世间,二十年不闻其名,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是啊!不过,二十年前,谢家也就只有那位嫡长女谢玉卿称得上是才思敏捷,辩悟绝伦了吧!”
“说到那谢氏才女谢玉卿,当年与陛下似乎还有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呢,只不过,陛下当年出身寒微,谢家不肯嫁女,又恰逢侯景之乱,那谢氏女郎不知怎地就逃亡过程中身殒了,听说陛下当年还为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咄,真有那么伤心,陛下又怎会在她死后不到一年便已娶妻!”
“那是陛下当年在江陵为质之时,梁元帝萧绎为了拉拢陈氏一族,获其兵权,才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酒肆之中,依然是话题不断,但如此胆大的议当今天子之往事,也是不多见。
萧锦玉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正窃窃私语的两名中年文士,便起身往酒肆外走去。
“阿姐,我们今天去哪里?这段时日,阿姐诸事繁忙,阿灵都没有时间能与阿姐说上话。”
今日一早出门,萧若灵便央求着要与她一道同行,说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自小长于深闺之中的萧若灵确实除了读书写字以及后宅里的那些阴私之事,对世间很多事都不甚了解,因此对许多事都感到新鲜好奇。
“去秦淮河畔散散心吧!这些天你陪伴祖母,也未出来好好玩过,今日便带你去好好玩玩!”
“嗯!好!”
萧若灵笑得犹为开心,几人便一同行往秦淮河畔,一路上,萧若灵听闻有关谢臻的传言不少,不禁有些心向往之,想到那一日,萧锦玉与萧显皆不在宅中,萧若灵犹豫许久,终是问了句:
“阿姐,那日你有去清谈雅集吗?可有见过那位谢氏臻郎?”说着,少女的神情有些憧憬向往,“未想世间竟有如此才华卓绝之人,阿灵若是能有幸见上一面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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