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前不久才送到我手中的,其实阿鸾去了北齐之后的十几年里,韩将军一直在给阿鸾写信,也有派出信使送往北齐,可是阿鸾却从来没有回过信。
而这封血书,大约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前所写下的吧,这封信并没有送往北齐,而是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中,我想,韩将军在写下这封信前,便已然抱了必死之心!
而果然,这封信到我手中没有多久,他便以谋反之罪被赐死于廷尉之中。”
萧锦玉心中冷笑:所谓的谋反之罪,也不过是上位者排除异己的手段而已,韩子高兵权过重,又忠于先帝,怕是让那个人很不安吧!
念及此处,自然而然的她便想到了陈师利,以及那日梦境中所看到的场景,陈师利到底想从韩子高口中得知什么秘密?而韩子高又为何宁愿背负谋反之罪名也不肯说出一个字?
“阿玉,不知我是否可以这样唤你……其实韩将军他……他真的是你父亲……阿鸾一生谨守克礼,从未与人私相授受过,韩将军……是她唯一的男人……”
见萧锦玉陷入沉思,似有疑窦,袁如婧忽地握了她手,好似安慰的说道。
“我知道,我的容貌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父亲便是他韩子高。”萧锦玉说道。
袁如婧顿时惊愕抬头,看着萧锦玉明明长得与萧鸾一模一样的脸,不解道:“你的容貌?不,你现在的长相与阿鸾直是一模一样,难道你……”
萧锦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我母亲在北地的十几年,韩将军都有给我母亲送过信?”
“是!”
“可我母亲的遗物里却没有一封他的信,而只有一张锦帕……”说罢便让凤凰将那锦帕拿了出来,递到袁如婧的手中。
袁如婧将锦帕打开,一字一句念道:“人道团扇如圆月,侬道圆月不长圆。愿得炎州无霜色,出入欢袖千百年。”念完后,又讶然的看向萧锦玉道,“这是玉华公主陈见琛写给韩将军的,阿鸾怎会留着这一物?”
陈见琛?
萧锦玉心中也陡生疑窦,拿回了锦帕再三瞧看。
这时,袁如婧又道:“而且阿鸾对韩将军并无恨意,甚至对他还是有情的,她又怎会不留着韩将军的信物,还是……她根本没有收到韩将军写给她的信?”
萧锦玉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她虽然能时而从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原主与其母亲萧氏相处的情形,可都是一些极为模糊的画面,模糊到她甚至都看不清萧氏的脸。
萧氏是否对韩子高有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意了,然而,她的身上怕是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管有没有收到,人已逝,一切都已烟消云散了!”念及此处,她涩然一笑道。
袁如婧的脸色顿时一白,神色中再度露出浓浓的悲凄,不禁又泣声自责起来。
“未想当初在城门外一别,竟是永不会再相见,我愧对阿鸾,若是那时我能如今日阿玉这般为她说上几句话,或是道出这些真相,阿鸾是不是就不会……”
看到母亲懊悔哭泣,小女童阿沅闻声奔来,也似难过起来,扶着母亲的手安慰道:“阿娘别哭了,阿娘难过,阿沅也会一起难过。”
袁如婧也立即抚了女儿的手,破涕为笑,十分温柔的回道:“好,阿娘不哭了。阿沅,你还是先去和那位阿秀姐姐玩吧,阿娘还有话跟这位姐姐说呢!”
“好!”
阿秀亦闻声走来,将小女童轻轻拉了开,有说有笑的向院子里走去。
“你所说的令你愧责不已的事情便是,当年你没有将真相说出来,或是没有为我母亲说过一句话?”待小女童走远后,萧锦玉接着问。
袁如婧黯然垂下了眼帘:“是,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各大世族都噤若寒蝉,我父亲更是将我软禁了起来,不允许我再进萧家,父亲说,这是陈氏皇族对世家的一个警示,谁若是敢为萧氏阿鸾说上一句话,便是自寻死路!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出面……既使我十分清楚阿鸾与韩将军之间的一切……我知道阿鸾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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