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少宫主一个姓,莫非是当代剑主出身的家族,哪一支血脉相连的支脉公子?”
似那种宛若话本里的‘主角’人物,林希倒是不觉得,和自己一般平凡的余炼城,会与他有什么交集。
要是放在似黑山这等百万户人口的大城。
或许‘水火仙衣’在外城,可以过得极为滋润,甚至是坐上一把龙头交椅,混个帮派的派主当当,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凡事,都怕对比。
在这云鸾山。
水火仙衣的普通弟子,一抓一大把。
也就比初入门的‘杂役’弟子,高上一级罢了。
跌坐在一块大石上的余炼城,听到林希的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沉默着缓和了半晌,才语气低沉:
“支脉公子?他?宋柴薪?”
“呵...”
“他要是什么显贵大派的公子哥...或许超越少宫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林希,你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有多恐怖。”
“他回来了。”
“而且...”
“他怎么可能,修到这种程度??”
余炼城捂着脸,想起了曾经的一桩丑事,闭上眸子,不敢置信自己方才,竟在那少年身上,察觉到了‘大先天’的气息。
他才多大?
他才多大!
在两年前。
云鸾山的少宫主宋梵镜,带回来了一个半妖,因此饱受争议。
那时候的余炼城,义愤填膺,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还言语侮辱、谩骂过那名半妖,同时对少宫主颇有微词。
彼时,余炼城不过‘汞血银髓’巅峰,还未披上水火仙衣,却已练武两年有余。
而那个半妖,毫无修为,在少宫主因为收他入门,被罚跪在观剑碑前时...
他在杂役院里,沉默了一连两月。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懦夫,一辈子都缩在杂役院里,不敢冒头之时...
叫做‘宋柴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
那一夜,
用他的拳。
连打了十七间云鸾院的屋舍。
砸得一连一十七名‘汞血银髓’、‘水火仙衣’的武夫,头破血流。
震惊了整个云鸾院。
叫所有诋毁过他的人...
都没想到。
这个少年,竟能一声不吭,做到这种程度。
林希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宗门‘刑剑台’一年前,出现过的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那件事,叫锁妖林的门徒,在小半年的时间里,颜面无光。
要不是那个事件的主导者,已经不见踪影。
恐怕,还要闹腾得更加凶猛。
而那个人名,与刚刚余炼城所说不谋而合,于是林希突然失声,惊呼道:
“等等。”
“你是说...”
“刚刚那个人,是一年前拳败锁妖林崔蝉师兄的...那个杂役?”
“可...”
“刚刚这位,分明是‘大先天’啊!”
“两年前未曾练武,两年后直入第二步,而且根基浑厚至此,这,这...”
“你认错人了吧?”
余炼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摸了摸有些微塌的鼻梁,深沉道:
“你不懂。”
“你可能会认错。”
“我,不可能认错。”
林希看着在云鸾院最近半年,一起共事,而且低调沉稳的余炼城,有些惊愕:
“为何?”
余炼城站起了身子。
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林希,你刚刚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林希疑惑:“哪一句?”
塌着鼻梁的余炼城一脸认真:“这样的人,未必不可能和我们有交集。”
“因为我...”
“就曾被他狠狠的打过一次。”
“从那以后,”
“我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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