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见状丢下刀子,过去将涂轻语从涂雪含身边拉开,紧紧拥进怀里。
“没事吧?”手心疼的抚上涂轻语受伤的脸颊。
“我没事。”涂轻语看着白莫寒血流不止的伤口,又气又心疼,“你傻么,让你划你就划!”
涂雪含静静看着二人缠腻,唇角一勾莞尔一笑,对涂轻语道,“我生病了,轻语姐,我活不长了,很快就会死的,一个人死太孤单,我想让你们都陪我。”
说着,手在身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机。
两米的距离,足以让人可望不可及。
涂轻语眼睁睁看着涂雪含将防风火机的盖子打开,阻止的手只伸到一半,时间就此定格。
像火药被点燃了引信,细碎的火花奔腾而起,变成火舌瞬间吞没了房间中的一切。
爆炸声响,玻璃飞溅,被火浪掀翻,意识模糊中涂轻语仍紧握着白莫寒的手。
最后的想法不是悲伤,不是绝望,而是有点可笑的无奈她这辈子,是不是都迈不过三十岁大关了?
……
不知经历多久漫无边际的虚无,意识再次回笼时,涂轻语最先感受到的是声音。
耳边车声突突,伴着男人响亮的哼歌声。
身上被重物的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涂轻语动了动被压麻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的景物晃了晃,耳边的声音也随之清晰起来。
“我的大宝贝儿,小宝贝儿……”
这歌声……再熟悉不过。
瞳孔骤缩,涂轻语瞪大眼睛,抬眸间望到的两个背影,熟悉的让人想要落泪……
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她都会记得,自己小小一只的时候,趴在那个宽阔温暖又让人觉得安心的背上,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直到睡着……
男人自编自唱的歌曲,一点都不朗朗上口,却总是会把她和涂晓枫捎带上……
一想到涂晓枫,涂轻语低下头。
一直压得她难受的二货弟弟大字型躺在她怀里,睡得口水都流出来。
他横出去的一只小脚下,一个小长筒炉子,烧得通红,散发热源。
涂轻语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手伸过去,放在炉子周围烤,暖暖的热源却是骗不了人,从指尖暖到心里。
十几年前流行的这种三轮车,没有暖风,里面会生个小炉子来取暖。
爸爸一直喜欢车,当年这车上市后不久,妈妈便拿出积蓄买了一辆来,索性并不算太贵。
而不幸的是这车买来,第一次开回家探亲,就遭遇了车祸。
等等!
车祸?
涂轻语太阳穴跳了跳,一把将怀里的涂晓枫推到一边去,坐直朝前面二人嚷道,“停车!”
许是因为她喊的突然,又或是因为声音动情急切,前面的人下意识踩了刹车,车身耸了一下,停住。
两张熟悉的脸同时转过来。
男人国字脸,两只眼睛总是笑眯眯的眯起来,两条粗粗的眉毛横在眼睛上,又黑又浓。
涂轻语记得小时候经常会摸着这两条毛茸茸的眉毛,说是毛毛虫。
“涂小狗你找抽呢?干嘛突然喊停车?”女人一开口就是中气十足的责难,手伸过来在涂轻语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涂轻语窒了窒,有点怂,还有就是迷茫。
重生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比上次接受起来要快的多,毕竟眼前的场景熟悉到没有第二种可能性来解释,便只能先归结到唯一一种里面,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涂轻语定了定神,转头车窗外望了望,发现这条路果然熟悉,是通往姥姥家的必经之路,那条陡峭的山路。
再往前不到百米,就是她们当年出车祸的山腰。
涂轻语至今仍记得当时的情景,三轮车往上爬坡拐弯的时候,从拐角的另一边迎面驶来一辆货车,直直的撞了上来。
小三轮车直接被撞得前车凹陷,半个车身悬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爸爸将她和涂晓枫推出车外,和昏迷不醒的妈妈一直随车子坠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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