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骁从石阶上下来,朝这边走来,许初河缓缓举起酒杯
突然,一声枪响先他一步,打破庭院的纷扰吵闹。
与此同时,不知是谁灭了庭院的灯,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
完全没有给许初河开枪的机会。
许初河不由自主的打冷战,这种冷从心底升起来,将人的肢体冻成一块一块的,连手指都是僵硬的,够都够不到。
意识到什么的他顾不得众人喧闹的声音,依着记忆转身往出口跑去。
混乱间不知是被谁拦了一下,腹间生出一股凉意,许初河摸索着捂住右腹,粘湿的血液沾在手上,气息腥甜。
膀子被卸了一只的同时,右袖中藏的枪也被人夺走了。
灯重新亮起。
许初河被刺激的眯了眯眼,才看清居高临下站在自己身前的沈骁,和他身边笑得一脸无害的沈明涵。
“好儿子,没想到你是真有这种打算!”沈骁手背拍拍许初河的脸,狠狠的一耳刮甩上去。嘴唇淌血,许初河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沫,狠狠剜了一眼沈明涵。
他早就想过除掉沈骁,也早就想过要和沈狐狸合作,只因时机不到,又不太敢相信那个狡猾的人。
因此一等再等。
当时白莫寒从中牵线,他觉得时机刚好。
沈骁死后,黑道重新洗牌,于他也好,于沈明涵也好,都有利无害。
许初河实在想不到那两人联手害自己的理由,因此答应的草率,要了个人质便开始行动。
如今沈明涵当场叛变,他再傻也明白是二人早有预谋,不然为何白莫寒那小王八蛋没照计划出现?
那混蛋硬是将自己送来堵了枪口!
经此一役,那老王八必定对沈明涵信任更深。
而他,就他妈是个炮灰!
许初河心里憋屈极了,但这种事也抱怨不得,黑道从来没那么多义气情份可讲,要怨只能怨自己不够聪明,才上了别人的当!
“老子可是待你可不薄,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老子的主意都敢打!”沈骁又是一耳光甩下去,拇指上的扳指刮破许初河脸部皮肤,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许初河又吐了一口血,心想,这要是破了相,以后被小白嫌弃怎么办。
不过想想便也罢了,被算计到这份儿上,能不能有命在都很难说,缺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也不在乎这张脸了。
“干爹难道不想抓白莫寒回来么?”事情至此,临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当然,能多活一刻是一刻。
“那小崽子敢算计老子,就是白瑞山的儿子也别想逃过!”沈骁拎着许初河的领子将人提起来,“说吧,他埋伏在哪里”
“他没来。”许初河知道现在反咬沈明涵一口已经无济于事,也懒得废那种唇舌,“他说我得手后,一切交给他处理。”
沈骁笑了笑,“听这口气,是还有内应?”
话间,目光不由的落在古砌身上。
古砌被瞧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干爹,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这还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呢!”
“瓮中捉鳖”沈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怎么你先前没有告诉干爹,你知道有鳖可捉呢”
“”古砌一窒。
他当然是想着拿下许初河,在沈骁面前邀个头功,因此才没有事先告诉沈骁。
可没想到,沈骁比自己还了解许初河的计划,甚至比他先一步动手。
前后一想,古砌便觉得自己这个决定蠢透了,怎得给他人做了嫁衣竟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以沈骁多疑的性格,解释越多越是欲盖弥彰,他只得一句话辩证清白,“我对干爹的忠心干爹一直看在眼里,决无异心。”
沈骁没再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白莫寒未婚妻在我手上。”许初河抬头道,“是他压在我这里的人质。”
既然你们两个小王八蛋都这么不讲义气,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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