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人跻身于群体之中,群体的意识将裹挟个人意识前进。
尤其是当群体意识完全代表了个体内心时。
大相国寺发出的大动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京都四周辐射传播。
“永昌侯夫人不愧是顾战神的遗孤!秉承承其遗志,是铁血铮铮的铁娘子!”
“武官们在在朝堂上唾沫横飞,干不过那群文官。永昌候夫人略施小计,就让其大放异彩!”
“你们是没瞧见,那李老大和李金在台上打得难舍难分,每一拳都惊起气浪阵阵!”
“那鼓起的肌肉比馒头还大,汗珠正在上头,油光水滑的。”有茶客羡慕不已。
“啧,鲁莽武夫罢了,穿上书生衫,也没有飘飘欲仙的姿态。”有瘦巴巴的长胡须茶客酸溜溜道。
“就你瘦的跟个竹竿一样,在家里,被你婆娘一拳头就能打翻。”认识他的人,毫不留情地当众揭短。
长胡须茶客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辩驳:“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你又有何底气跟她斗?你的田,你的屋,你的地,全是你婆娘的,就连你家里的营生也全靠着你婆娘。你光有书生的名头,却不曾为家里做出半点贡献。可怜了你婆娘,这么好的女子……”
有熟知内情的人,连连摇头。
“可不咋的,当初她若是跟了隔壁的李大牛,日子不晓得有多好过!”
“那李大牛曾经立了好几份功,如今,田也有,地也有,他人还结实强壮,能干极了!日子红红火火!”
“害,这还不是怪他岳丈!当初嫌弃李大牛只有一把子蛮力气,不似书生这般……”
有女子叹息:“这些都是虚的,能把日子过好才是真的。像我们普通人家,男子越强壮越好,便是遇上泼皮无赖,也能比划两下。”
茶客们皆陷入了沉默。
正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因贵族们多爱簪花敷粉,近年来,对男子的偏好,越来越向面若好女而去,这股风向也在逐渐向民间蔓延。
高门贵族,豪富之家,追求这些也就罢了反正供养的起。
可是,那平民百姓家,这样的男子,如何犁得动地?如何养得起家?
福全茶楼二楼包房内,老头摘下自己头顶上的花,目光投向窗外,深邃得如同穿越了时空长河,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原来,这才是顾南夕那小丫头的真正用意!”
中年男子猛地拍桌,桌上的瓷杯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却抵不过中年男子的放声大笑。
“长大了,她是真的长大了!”
“顾郎九泉之下有知,也可放下心了!”
中年男子笑着笑着,忽然趴在茶桌上痛哭起来,声音压抑而隐忍。
“我们以笔为矛,以词为盾,奔走疾呼十载,却不及顾南夕这小小的翻手为云!惭愧啊惭愧!”
无需老头安慰,中年男子很快就自己想开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掌旗之位还是得交给年轻人才行!”
“他们脑瓜子活泛,又敢打敢斗,有勇有谋!”
“我们专心在跟在他们身后,为他们保驾护航!”
老头回过神来,面上的神色交杂着着回忆,遗憾以及期许。
良久之后,老头才淡淡出声,声音小得不知道是给中年男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不急,我们再等等。顾家可就只剩这一根独苗了……”
百年战将世家,从最开始的顾家十子,到如今的只剩一个顾南夕。
大周朝的边疆,撒满了顾家人的血。
终究,不能让这样的顾家彻底绝了后。
中年男子似乎也想到了顾家的惨烈,长叹一声后,苦笑道:“顾南夕那丫头,自己蹦着跳着,非要钻进这棋局。瞧她也是个主意正的,恐怕不能被我们左右啊。”
“嗯,是顾家那小子的种。”老头无奈,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焉坏焉坏。
瞧着他们安安分分的,暗地里还不知道在捅咕多大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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