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逸轩探头一看,大惊失色,“哪来的黑衣人?哪来的油纸伞?!”
只见,一黑衣人被浇得跟落汤鸡一般,而他右手撑着一把油纸伞,把蒋御史护得严严实实。
黑衣人抬头,冲陈逸轩等人使了个挑衅的眼神。
陈逸轩扭头问:“大哥,怎么办?”
苏玄明还没回答,隔壁包间就传来崔老头沉稳的声音:“慌什么?我这里还有一盆温水!”
李明德大喜,急忙去隔壁包间端来一盆温水,对着窗外就是一泼:“呵,我就不信,你还能有一把油纸伞!”
哗啦啦!
“唉!唉!”楼下茶客再次发出叹息声。
只见黑衣服大喊一声:“保护我方蒋御史!”
另一黑衣人从对面的商铺一跃而下,以身挡住瓢泼而下的温水!
李明德气恼,探头大骂:“你们不讲武德!”
黑衣人仰声道:“我们人多!有本事,你也去找帮手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包间常客镇国将军牛夫人,高声道:“蒋郎君勿慌,我这里还有一盆温水!”
蒋光海飞步去牛夫人的包间,端来一盆温水,竟是看都没看,直接朝窗户下泼了下去。
“唉!唉!唉!”
茶客们三连叹,此时连街道两旁的商家们也跟着惋惜。
蒋光海挤开陈逸轩,伸出上半身,朝下望去。
只见蒋御史安安稳稳地躲在油纸伞下,正前方的地面是一滩水,还在飘着热气。
显然,方才蒋光海泼歪了!
蒋御史微微推开油纸伞,抬头一看,正和摇头惋惜的蒋光海四目相对。
蒋光海身体一僵,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最怕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安静。
李明德好奇发生何事,也伸出脑袋,没成想,也被蒋御史时看个正着。
“完了。本来可以七弟一人做事一人当,结果团伙作案被发现了!”
福全茶楼一楼,有性子焦急的茶客,见蒋郎君等人久久没有动静,拎起温热的茶壶,就往外冲。
“蒋郎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茶壶的水,又细又慢又少。
蒋御史轻轻一跳,便躲了过去。
“看我的!”二楼包间,一声娇喝,随即一盆温水从头顶浇下!
黑衣人大声呼救:“兄弟们!出来干活了!”
刷刷刷!
只见从墙根处,从房檐上,从商铺中,咻咻咻冒出十几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
他们手持油纸伞或者斗笠,把蒋御史全方位护住。
“小贼休要猖狂!欺负我十三街无人耶?”十三街的老者大喝一声,三名彪形大汉各自端着一盆温水,朝黑衣人泼去。
黑衣人气急败坏:“你们泼蒋御史就是了,泼我作甚?!”
老者冷哼,才不管那么许多,能泼到谁就是谁!
黑衣人被浇得跟落汤鸡似的,也顾不得任务,窜进福全茶楼后厨,左右各拎一桶温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周围茶客们泼去。
茶客们四散奔逃:“你个黑衣贼,泼不过老者,就来寻我们的麻烦!你且等着!”
性子火爆的茶客拎起茶壶就反击,可茶壶之水如何敌得过水桶?
茶客们不甘心落败,呼朋唤友,竟然搞起战术配合。
一时间,十三街化作温水的海洋。
谁也不知,是谁泼的自己,自己手里的温水又喷向何人。
反正往外泼就是了!
福全茶楼的东家,一面心疼自家的柴火,一面占据地理优势,从二楼往下泼,见到楼下的人被淋得左躲右支,一时间无比畅快,恣意大笑。
顾南夕把包房的门紧紧锁住,又关上窗户,这才在喧闹中,取得一片安静且干燥之地。
崔老头又想去耍,又怕挨泼,在门口踟躇:“京都百姓真有趣,竟然有这么好玩的节日。”
顾南夕:“你莫不是忘了,这是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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