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宇文侨全都招了,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字不落。
敢对身份尊贵无比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亲王、他的亲叔叔动宫刑,恐怕也只有宇文珏了。
宇文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让说什么说什么,一点不敢隐瞒,因为他知道宇文珏没有跟他闹着玩,宇文珏不是吓唬他,他真的能动手给他用宫刑,若是他不说,接下来恐怕还能活生生剥了他的皮。
宇文珏跟他爹,他们的兄长可没半点相似的。他以前只是觉得宇文珏阴郁,眼下才是头一次对他恐惧到了骨子里。
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硬骨头,一点也不想试那把刀够不够快,能不能一下子就要了他下面的东西,于是就全吐了出来。
五年前,端王府的门房年老回乡,换来了一户姓葛的人家,葛村虽然穷困,但为人善良老实又忠心,他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一家五口在京城举目无亲便随葛村全家都住在了王府上。
宇文珏当时十三四岁,幼年失祜整个王府的重担全都在他一人身上,他活在黑暗里只知道拼尽力气为父母报仇,不然他就不配活着,这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自从父母被杀害,他敏锐的少年心对周围一直怀有敌意,他知道有人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找机会除了他,除了他们皇长子这最后一支血脉。
他成夜成夜地睡不着,坐在窗前等天明,仿佛等到天明,那些潜藏在府里的刺客们都会灰飞烟灭。
他知道他两个王叔派了奸细在他府中一直监视着他,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谋害。他这么些年就是在战战兢兢担惊受怕中长大的。
宇文侨自然乐得见此,他与宇文侑一起杀了长兄,已经使父皇对他们起了怀疑,父皇早就派了宫中侍卫暗中保护宇文珏,他若再动手杀宇文珏得不得手还是一回事,恐怕会让父皇对他寒心,那他还怎能当上太子。
他想要宇文珏一直在双亲之死的阴影中活着,对他畏如虎狼,从而性子胆小怯懦,这样就算不用他动手,那他也没有和他争权夺势的能力。
宇文侨打得一副好算盘,宇文珏那时孤僻阴郁,几乎不和人说话,和他所想几乎吻合。这样的少年只会被仇恨迷了眼,在恐惧和无法为父母报仇的痛苦中变得愈来愈偏执疯狂,愈来愈胆小怯懦。
宇文侨听了他派在王府中的眼线这么说,简直满意极了,四弟胸无城府很容易被人左右,不是当大事的材料,宇文珏又不成气候,那这个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宇文珏当时已经足不出户数日了,他的管家看不下去才将他哄了出来,一直走到了王府大门前,宇文珏才恍然惊醒,这是他的家,他爹娘在的时候日日要跑出去玩,如今爹娘都走了,他却一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促然一股心酸涌了上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就从少年的脸上掉下来,这是他父母死后他第一次哭。
一个穿着花裤子的小女孩忽然跑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仰着脸咯咯笑着,“哥哥,不哭不哭,给你吃糖。”
宇文珏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被那双柔乎乎的小手填满了,摊开手一看,油纸包着一块糖。
那双手却像新生的棉花一样又白又软,让他指尖都颤动了一下。
“喜儿不要放肆,这是王爷!”一个男人走了上来,冲宇文珏不好意思地行了几个礼,“王爷莫怪,女儿惯坏了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
宇文珏冷着脸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瞥了那女孩一眼,女孩脸圆的似满月,又胖又圆的脸蛋比剥了皮的鸡蛋还白嫩,偏生一双眼睛长得黑湛湛的,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真是喜人极了,原来她就叫喜儿。
喜儿并不怕人,也没有一般女孩见了生人含羞带怯,十岁的女孩活泼极了,仿佛一刻都停不下来,被父亲骂了也不懂事,一双亮黑的眼睛眨了眨仍冲着宇文珏笑嘻嘻地大声叫哥哥,她大抵不知道王爷是何等尊贵。
宇文珏却捏着手里的糖有点不知所措。
葛村脸上一片尴尬,又要上前给宇文珏赔罪,管家见状赶紧迎了上来,笑眯眯地拉走了葛村,和他说没事,王爷不会怪罪他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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