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给张重九做了一条大棉裤,时间足足用去了半个月,在这期间,张重九一直围着棉被窝在火凤凰的房间里。
火凤凰心里明白装着糊涂,日日都要黏腥动手,甚至有两回,二人都坦诚相见了,奈何张重九小鸡崽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火凤凰一挨到他身,他就小雨连连,萎靡不振。
火凤凰抱着他,安慰道:“都是皮里肉里的玩意,别在意,也没有什么稀奇,你还小,我等你长大。”
说是不着急,每次见到火凤凰的满脸春色,张重九都是紧张至极。
如今两个人就像是拿屎搓成的两个球,中间隔着一张膜,气味已然相投。
蓝孔雀是火凤凰的亲随,情同姐妹。模样不错,只是清秀,相较火凤凰少了一些魅象。
蓝孔雀进屋也是不用敲门,她推开火凤凰的门,端着一盆热水,向大炕上瞅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有条不紊地摆放水盆,香皂,毛巾。
张重九也习惯了蓝孔雀的眼光,怀里的火凤凰还没有醒,慢慢地把胳膊抽出来,用手抵着炕沿,趴着问蓝孔雀:“孔雀姐,我的棉裤要什么时候能送过来啊,我在屋里都憋出病了,想出去走走,顺便给我爹我娘送个信,告诉他们我很好。”
蓝孔雀依然埋头做事,轻声细语地说道:“棉裤早就做好了,只是你没有要,也就没有给你拿,是小姐亲自为你做的。”
“哦,凤凰还会这等手艺。”
“嗯,哪家的女子不会针线活呢,只是没有遇到心仪的罢了,遇到了,不会的也会了。”蓝孔雀细声慢语,和火凤凰大咧咧的风格完全是天地之别。
张重九喜欢女人这么说话。
他便又问道:“外面怎么样了?我得给我那两个兄弟捎个信。”
蓝孔雀问:“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外面啊,不说南边一直在闹革命,咱们这里不闹吧,不闹就不闹吧,这样也挺好。”
“革命啊,不好说,有消停日子,谁会去革命啊。”
火凤凰醒来半天,一直在偷听他两聊着什么,这时候接过话道:“咱们也是要革命的,这日子就像是泥潭里的水,不绕绕搅搅,实在没味,要不是这几日重九来了,我早就联系他们去了。”
突然,蓝孔雀捂着嘴笑起来,嘻嘻不停。
“小妮子,你笑什么?”火凤凰也学着张重九趴在炕沿上说话。
蓝孔雀也不隐瞒,嬉笑着说:“山里的人都叫姑娘十八郎,奈何小姐还叫重九。”
火凤凰一听,也是满眼欢喜,这个典故,怕是她也知道。张重九却是一头的雾水,不问是不行了。
“什么十八郎,我可听过,这不是什么好话,说地主老财一夜祸害十八个姑娘,被人称作一夜十八郎,我可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火凤凰当然知道他是小鸡崽,扶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胸前的风光无限尽显,张重九连忙扭头,他实在不敢看,太诱人。
“秀才说的,重九重九,就是两个九,九九十八,不就是十八了。”蓝孔雀说道。
“嗯,说得在理,十八郎也挺好。”张重九慢慢念叨着,细细品味,这个名字的含义。
蓝孔雀问火凤凰:“小姐,刚才姑爷要棉裤。给还是不给啊”
火凤凰有些不舍地盯着张重九看,问道:“小祖宗,我给了你棉裤,你不会掉过腚来就跑吧。”
张重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起劲道:“不能,哪能呢,我想跑,没有棉裤我也能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
火凤凰眉眼绯红,用被盖住脸,又慢慢地露出一双大眼睛,说道:“你真是我的冤家,咋就看上你了,也中,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猴子满地走,反正我以后就粘着你,你到哪,我到哪,还怕你跑了咋地。”
张重九其实也有点喜欢这个有些泼辣的火凤凰,觉都睡了,就差一个婚礼,两个人就是两口子了,也不需要提防。
“我不走,只要你不撵走,我就不走。”张重九说道。
火凤凰搂着张重九的脖子不撒开,一幅妻离子散的模样,蓝孔雀催问道:“小姐,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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