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只见几个人影正往我们这边移动,似乎就是何峥他们!
“我先把你送到结界里,拿到无根草尽快离开。”
父亲凝重地说,我垂下头紧抿着唇,眼里写满不舍,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对父亲郑重地行了一礼:“女儿不孝,未能回报父亲恩情,他日定能光复季家!”
父亲欣慰地笑笑,道:“兰香,你长大了。”
说罢,父亲念诵起一段冗长的咒文,我的脚下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一阵眩晕后,我顿时感到有风从耳边刮过,整个人以脸朝下的姿势坠落下去!
我吓得闭紧双眼,连忙护住头部,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同时我结结实实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差点昏过去。
我趴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感到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吃力地爬起来睁开双眼,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这个地方入目皆是金黄色的无根草,一直绵延到天际尽头,我此时就躺在一大片无根草上,若不是里生长着大片草药,我肯定摔死了。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并没有大碍,便站起身采了一篓子的无根草,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把我传送到了哪里,现在我该怎么回去!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大片的无根草之外什么都没有,便想到药典上肯定会记载无根草的生长地点,我连忙把手伸进怀里,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整个人霎时如坠冰窖。
那本我视若珍宝的药典,居然丢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附近细细搜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我头一次感到如此地无助绝望,它们就像一只巨兽,将我一点点吞噬。
我该怎么办才能离开?我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屠苏……他会死吗?
无数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涌现,此时若是屠苏在,大概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吧,可他现在在千里之外的百花谷,等着我的药草。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队人马由远及近,为首的那个,竟就是何玥!
我心里一阵激动,扑上去一把抱住她,道:“何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还以为我就这么栽在这里了呢!”
“去去去,赶紧放开!”何玥推开我,弹了弹身上的灰,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我偷听到何峥他们要到这里来找无根草,就擅自跟了上来,然后迷路了。”
我随口编了个谎话,父亲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不然秘密泄露,我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何玥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会,姑且相信了我的说辞,用苗疆话跟身后一个老婆婆说了些什么,然后对我道:“这位是祖玛婆婆,我们这的上任祭司,你有什么事可以问她。”
面前的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但气色极佳,神态庄重,身上带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颇有太后的气质。
“小辈季兰香,见过祖玛婆婆。”
我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祖玛婆婆混浊的眼里忽然绽放出了异彩,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激动地说了一长串话,一边的何玥见状翻译道:“她说,你和兰因长得很像,很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婆婆过誉了,”我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道,“小辈承父亲遗志,定要救出母亲,请婆婆指点一二。”
何玥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祖玛婆婆点点头答应下来,我跟着何玥的队伍回到寨子,发现已经是凌晨了。
我在木屋里好好睡了一觉,天刚亮就换好了丫鬟穿的衣服,祖玛婆婆又告知了我一些基本的礼仪和几句苗疆话,才跟着一队丫鬟往祭司殿走去。
我发现那队丫鬟个个都手捧一个盒子,身上带着镣铐,脸上无一列外写满了惊恐,仿佛她们脚下这条路通往的不是祭司殿,而是充满血腥的刑场。
刚到祭司殿门外,我发现何峥居然也在那里,走在前面的丫鬟纷纷将盒子交给何峥检查,接着跟着一个年长一些的女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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