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一睁开眼就发现原本是阳春三月的天气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便披了一件斗篷下床去了屠苏的房间,却发现门虚掩着,里面并没有人。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屠苏的踪迹,便知他定是早起出门寻找草药了,赶紧穿上靴子推开屋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便灌进了屋子,我被吹得打了个寒颤,险些站不住脚。我走出门艰难地把门关上,发现两道清晰的车辙印在雪地上,一直延伸到山谷的深处。
我料想屠苏定是还没走远,加快脚步循着车轮碾过的痕迹一路往山谷深处走去,果然走了没多久,就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了他。
屠苏此时正推着轮椅伸长手臂去够一株长在岩石缝隙里的草药,我心里一惊,立刻跑过去将他拉住,屠苏回过头讶异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我的脚下就传来咔嚓一声,山坡上的雪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迅速塌了下来,连带着我和屠苏一并摔了下去!
冰冷的雪块夹杂着冷风打在我的脸上,宛如刀割一般疼,接着我的后背就重重砸在了雪地上,剧烈的疼痛霎那间便席卷了全身,我的视线顿时一片模糊,接着脑子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喂!醒醒!季兰香!”
过了许久,屠苏焦急地声音传来,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屠苏满脸担忧地看着我,如蝶翼般的长睫上沾着几片雪花,使得他的脸色更柔和了些,我重新闭上眼睛,心想我一定是快死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顿时感到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疼得要死,我本能地睁开眼,就看见屠苏手里捏着几根银针,脸色黑得可以媲美锅底,我连忙挣开他,胆战心惊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到一米开外才站定。
“你怎么跟过来了?简直就是添乱!”
屠苏喝道,推着轮椅朝我逼近,我吓得连连后退,就见屠苏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煞白,喊道:“季兰香,你后面那是——”
“雪坡”二字的字音刚刚落下,我便一脚踩空,向后摔去,屠苏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简直笨得要死。”
“我……我知道了……”
我垂下头,不敢看他的脸,却见屠苏伸手撸起我的裤腿,从药篓里拿了些草药敷在我腿部的伤口上,原来刚刚从悬崖上跌下来时,那里还是擦伤了一块。
屠苏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了,以后切莫莽撞行事。”
“屠苏……我,我……”我双手攥紧衣角,脸颊通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快回去吧,再在这里待
着容易受寒。”
屠苏头一次放轻了语气,我点点头,抬脚跟在屠苏后面,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季兰香。”
半路,屠苏忽然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心里一惊,差点叫出来:“啊,我……徒儿在!”
“在你眼中,为师就这么可怕吗?”
我被屠苏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在我眼中,屠苏的性格一直都十分古怪,从他嘴里能听出一句好话就算万幸了,可若是没有他,那场大火便足以要了我的性命。
屠苏见我没有答复,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是你父亲所制屠苏酒化灵,你父亲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所以平时对你严格了些,是希望你能继承你父亲的医术,将来振兴季家。”
我越往下听越感到诧异,一是屠苏居然对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二是屠苏居然是出自我父亲之手的屠苏酒化灵,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季兰香,你有在听吗?”
许是见我太久没有答复,屠苏轻咳一声加大了音量,我慌忙应道:“在听,徒儿一直都在听着。”
“可若你不愿跟我学医,我也不勉强。”
屠苏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选择权终归在你不在我,你的意愿只有你自己才能掌握。”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我要跟你学医,将来振兴季家,为父亲申冤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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