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山师南一众驾驭各色遁光,离地而去,叶玄心底不禁浮出一个念头:也不知道寒泽的镇狱司那边情况如何了?我这里还有一道权柄,要等着授予赵文和,待到局面稍稍平息之后,该转去寒泽一趟了。
收回念头,听着众下属对转生殿这个所在的好奇与议论,叶玄微微一笑,正欲借此时机向一众宣布今晚饮宴的事情,忽然见到猪刚鬣蹲在角落,尤还在垂泪不止,叶玄不禁微微皱眉。
他着巫空去准备今晚宴会的事情,令众人先行散去,单独叫住了猪刚鬣,领会内庭。
“纵然只是暂相别离,舌山境与咱们平安城距离也总归不远,你修行有成之时,一道剑光便至转生殿,与兄长相见。
刚鬣,缘何要如此悲伤?”因着猪刚鬣的性格,叶玄对它一向比较严肃,二者基本上没有情感上的交流。
猪刚鬣对叶玄也是敬畏大于敬爱,但在这平安城里,叶玄又确实是它除却兄长哼哈将之后,关系最为亲近的那个,眼下除了叶玄出声劝解之外,旁人也插不上什么话。
他温声言语,劝解诸多,猪刚鬣才开口道:“今日与兄长相别,徒弟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想到兄长有山师南作为指导,修为必将一日千里,再相见时,我与他或许已相差几千里远,又想到如今我与脑海里那位豹貘远祖的传承始终接续不上。
所以更加难过,忍不住才哭了出来。请师尊见谅。”
猪刚鬣虽然修成妖类之后,灵慧日增,但说到底阅历不足,心态仍然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心态。
一般少年人,见到同辈好友远去,想到二者之后前程,难免比较一番,会因此而垂泪也是正常之事。
但猪刚鬣如此伤心,若一直将此事梗在心底,无法解决的话,只怕会酿成心魔,成为修行路上难以迈过的一道坎。
他沉思良久,开口道:“豹貘乃是吞噬噩梦,邪诡辟易的强横异种,你能与这般存在的远祖勾连,有机会得到它们的传承,甚为不易,以后前途与你兄长相比,也在伯仲之间。
但我从前时间不多,为诸事奔忙,总归忽略了你们这些徒弟的成长。
这样吧。
自此以后,我每三日为你们几个师兄弟讲解一段黄泉心经,以助你们圆满自身心境,这黄泉心经于你的豹貘传承尤为契合,裨益诸多。
你好好修行,争取早日迎头赶上你的兄长。”
猪刚鬣本来只是向师尊哭诉自己的一时感伤,这事过了也就过了,以它的性子断不可能会因此酿成什么心魔的。
但未想到师尊会误会自己的意思,担心自己心境受损,每隔三日要召集几位师兄弟与自己讲经一番,顿时讷讷半晌,不知该如何言语。
天知道它有多不愿再回到被师尊严厉管束的那段时光里。
但眼下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叶玄看它讷讷无言,以为它是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进而无法言语出声,抚掌道:“你也不必有太多心理负担,好生修行便是对师尊我最大的报偿了。
且下去吧,好生准备准备,与几位师兄弟都知会一声,咱们明日开始第一讲!”
如此一来,事情已经定下,猪刚鬣不敢违逆师尊的意思,便哼哼唧唧地应了声是,晃动着山一般的身躯,走出内庭。
一出门口,便见到正以眼神与明风交流的大黑马。
猪刚鬣心中又即释然:师尊肯亲自教导自己修行,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哪似大黑马这般跟着师尊时日也颇久了,却依旧如此蒙昧,整日只知与自己相好的谈情说爱,在修行上一点也不愿意花心思。
它可知道,它与明风物种不同,且自身也要化为异种绝地,两头异种若想结合,除非都修至真身境?
若知道这一点,只怕也会觉得自己的马生索然无味了吧?
猪刚鬣对大黑马的遭遇既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摇晃着庞大的身躯,远离内庭周遭,去与巫空以及新来的师弟山师阳通气去也。
至于彪子,其一直都守在内庭,也用不着猪刚鬣去知会它明日讲课的事情。
大黑马与明风都微微侧首,看着猪刚鬣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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