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放下碗筷,却没有去扶起布和,只推心置腹道:“不用这样为难自己,这样做也为难孤。你们都起来坐着说话吧,我们应该推心置腹才是。”
吴克善道:“主王之推心置腹草民深深知道,便是叫敌人心腹打开。然草民父子如今侍奉主王,如草原之于太阳那样的虔诚,再也不会有三心二意。”
海兰珠也说:“昨日的种种,犹如露珠之于太阳光芒,莽古斯一脉再也不会有反叛之心,就算太阳晒死草原上的花草鸟兽,莽古斯一脉也不会有怨言。”
李征万分为难,力劝道:“孤乃天朝王爵,与建奴伪朝势不两立,若你家贸然参与,岂不令你家骨肉相残?你们都回去,只要安心在草原上放羊牧马,你们一定会过上衣食无忧,载歌载舞的好日子。”
他越是绝口不提主从,布和父子越是坚决不从。
僵持之下,海兰珠道:“我虽然是奴婢,却也有几份胆气,我愿意出使沈阳,劝我家妇女回到科尔沁,从此侍奉天家,与伪朝势不两立。”
“哎哟,这哪行,岂不违反人伦,使天下有口皆骂你一家无情?”李征只好允诺,“既你家拳拳有报国之心,孤岂无丝毫成全之意?大战在即,你一家速返回科尔沁,我予你家传檄十道,科尔沁等部只要在天朝与伪朝决战之际安分守己,便算是为圣上子民本分。”
布和急忙领命,又恳求道:“山野人家之女,眼界只有寸许,小女虽容貌鄙陋、言辞浅薄,毕竟也略读过圣贤文章,粗通一些道理,愿主王容之在帐内,早晚不敢传递茶水,但凡学一些道理,便是日光锤炼草木,我罪人一家才敢靠着马鞍入睡。”
李征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听明白布和的意思。
就是说,你女儿虽然长得丑,也不明事理,但好歹是个人,想留在军中学点本事,是这个意思不?
他思虑再三认为不妥,你一个大小姐,怎么说也算是贵族出身,我军中能给你什么工作机会?
布和也是个狠人啊,一看不答应,拿着箭头便划破了手掌,又要斩下手指,高声道:“合撒儿的子孙,用鲜血与骨肉,表尺寸忠心,主王明见万里,必可察纳此意。”
李征忙拦住,一想,我才是个小孩子,我怕什么?
用不着避嫌啊。
便允诺:“那就随军长点见识好了,不过伺候人就不必了,我很不喜欢这个。”
布和才罢手,当即等了两日,十道传檄写好,草原女兵用蒙文又写了一遍,父子二人便领了,一起来中军帐告辞。
布和道:“此一去,罪人必定为主王定东蒙诸部、得忠诚士兵几万人,从东蒙草原到东海之滨,我们不会让任何不服主王的人像草叶上的露珠,太阳升起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征笑道:“都好生过日子,只要不捣乱,你们就是皇帝的好百姓,不要再费心费力了。”
话是这么说着,他可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布和父子情知人家压根不会再相信他们,哪里还敢勉强。
不过有十道传檄在手中,跟随他们回去的士兵便不敢对他们下毒手,这是他们的护身符。
一时千余人领了千匹战马,带着弯刀和弓箭,趁着大雪之前匆匆赶回科尔沁草原去了。
海兰珠收拾情怀,不敢强迫自己强作欢颜,只一味的小心,每日在中军帐外站着,但凡有机会便抢着做点事。
就一个,李征的饭菜她绝不靠近。
不觉数日后,李征预估黄台吉与多尔衮合兵一处已准备从辽西突围,当即令三军准备启程。
不想还没开拔,李破虏从沈阳方向返回来,带回来沈阳城的消息。
黄台吉惨败,自没有来得及向沈阳通报,然自我军上次炮轰沈阳城,建奴已长了一个心眼。
李破虏这一次再赶到沈阳,面对的便是不知从几座城征发来的奴隶,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不少于一二十万,在沈阳清军的鞭笞下,正在冒着寒风加固沈阳城防。
河西营赶到后,建奴对沈阳防范十分严密,凭少量火炮实在很难再一次打破沈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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