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夫人一个人管着的,而且还管的很好,儿子骁勇善战,三个女儿都嫁给本分人家,没有攀龙附凤——也没法攀龙附凤了,皇后娘家的女儿用得着攀附谁!
就在黑伯挠头时,外头传来夫人的声音:“张伯苍,你有种到死也不回家,我等着看你!”
黑伯便要站起来隔着门帘对骂,忽听有人轻笑道:“老妹子,咱家千里迢迢来了,你可不能给个黑脸啊。”
黑伯大吃一惊,一个箭步过去掀开门帘,只见百余人站在雪夜里,俱羽林军装扮,前头夫人与儿子簇拥着一个人,蟒袍玉带,却不正是大太监曹化淳!
“曹公公?你怎么亲自来了?”黑伯惊道,“二圣有诏命?少君可有消息?”
曹化淳笑道:“老皇爷皇爷都很好,咱家离开南都之时,大王已出征了,不过咱家昼夜兼程,此刻大王只怕已经到开封府境内了。”
说罢展开诏令道:“陛下密诏:武烈大营五万人不够,可设法秘密从河南府调拨人手,哪里流民已经泛滥。军资所需不必问留守司征调,只训练好等待三大营抵达,军中所需无论兵器铠甲充沛之至,不可叫外人得知此事。”
黑伯茫然,这是让他等李征的支援。
可李征上哪弄那么多兵器铠甲去?
黑伯接了诏书,连忙请曹化淳入内,叫来亲兵叫他们秘密安置随从。
“不必秘密安置了,此次回来,咱家要奉诏查一查皇城,”曹化淳疑惑,“老皇爷说,待这一仗打完,北都皇城便算是武烈王行宫,老黑子,你可知为何?”
“我滴个娘!”黑伯之子一声怪叫就蹦到了屋里头。
张夫人本来满脸怒气,她都不想进黑伯这狗窝。
可听到这话,她也傻眼了。
皇宫给那小子,不是,给那肃王的后人?
二圣不回来了?
她不由走进屋里,斜着眼余光看黑伯,却问曹化淳道:“曹公公,怎么是武烈大营?这老小子不是编练禁军么?禁军怎可以藩王封号为大纛?”
“这我哪里知道,老黑这厮定然都知道,他就是不说!”曹化淳痛恨。
黑伯嘿嘿笑,摆足架势吩咐道:“那是这,军营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回家去说。啊,那什么,家里可好啊?”
后面这话当然是跟夫人说的。
于是他理所当然被嘲讽:“你张黑跟我张家有何干系?”
黑伯轻咳一声:“孽障!明日便出发,秘密赶赴开封府,不好好办差,仔细你的皮!”
夫人黑白间杂的满头长发无风自动——不要怕,她气的颤抖。
黑伯就知道,今晚他要与张家祖传的搓衣板促膝长谈一夜了。
自己十二年不回家也就算了,一回家居然眼看过年把儿子派去千里之外奔波。
可是要不派亲儿子去,谁值得托付那么大的事情?
武烈大营所需那么多兵器铠甲与粮食辎重能否及时供应,这关系着此次北伐是否能对草原诸部及建奴制造重大杀伤,更关系到江山社稷稳定。
黑伯不敢让外人去开封府联络。
从私心来讲,他也不想让别人抢了自己儿子的一番机缘。
“也算一点不得已的补偿了吧,为国尽忠了,也该给婆娘娃娃想想,他们最是苦。”黑伯想了想,笃定就要这么做,便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笑。
他儿子就看着他直觉毛骨悚然,你笑的那么令人头皮发麻,可知今晚那搓板不饶了你?
曹化淳眼看着黑伯至少知道点什么,便缠着非要问。
黑伯务必恳切地道:“二圣坐镇江南,北地也须宗室镇守。何况以皇城为武烈行宫之言,那不过是抚慰之意表达过头,曹公公在二圣身边随侍多年,岂能不懂这点?”
“总觉你老黑子有事瞒着我,早晚教你都说出来!”曹化淳发狠。
黑伯笑容灿烂:“哪里有,没有,你不要想多了。”
这下夫人便不发脾气了。
她了解黑伯,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打死不能说的秘密。
那就不能问,也不能帮着别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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