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谟道:“听说此人原本被圣上拔擢为燕山千户所副千户,此人上任之初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本事,竟抽调选锋营、燕山卫、蓟镇总兵及永平府卢龙大营人马,迅速组建了一支骑兵,全部配发弩弓,以一人三骑日夜准备等建奴绕道科尔沁南下京师时,打一个出其不意。”
“哟,这倒也有些本事,但他一个商人,懂什么战术?”马世龙不悦道,“朝廷老将那么多,陛下何不以这些人为指挥使,若有那么多物资,配备沙场老将,未必不能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
杨嘉谟神秘一笑,策马靠近了悄悄透露:“你只怕不知,这位国舅当年可是肃毅王在北都时亲自挑选的轻兵营先登校尉!”
马世龙登时“嚯”的一声,赞佩交加叹道:“若是肃毅王当年的轻兵校尉,那可就了不得了。但若从河西大营抽调一批骑兵,我看才能将绕道入关的建奴打出去。”
两人到城北门外便各自告辞,各回营镇压军心去了。
杞县的夜晚风冷夜黑,因流民得以暂时妥善之安置而没有任何事变。
北都得夜晚也很冷,但大雪急迫洋洋洒洒如银子碎了一天空。
黑脸白牙的黑伯蹲在地上,旁边放着火盆,地上铺着地图。
门帘忽然被人从外面挑起来,皇城角楼在黑暗中犹如一头巨兽。
这里正是北都皇城玄武门东北角,原本便是羽林军军营所在地。
来人进了屋,灯光映照下见是一个壮硕的青年军官,穿一身皮甲,胸口挂着八根白色穗子。
这是一个至少挂着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的正四品军官,差一步便可到将军。
按照大虞皇朝军官级别配饰,凡着皮甲之军官,须佩戴从高到低为红白蓝三色穗缨。
红色穗缨佩戴者只有正一品到从三品,正一品六根,从一品五根,以此类推,从三品只有一根。
正四品到从五品则有上下之分,正四品上佩戴八根白色穗缨,从五品下只有一根。
正六品到从九品则佩戴蓝色,同品阶不分上下佩戴相同,还是最多八根穗缨。
士兵没有,因为士兵披甲率没有那么高,只要看谁有甲胄便知谁地位更高。
黑伯屋里来的这青年佩戴八根白色穗缨,自然便是正四品军官。
黑伯眼皮一抬不悦地道:“刚升了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便不在军中镇定军心?”
“正好巡逻路过,”青年凑近了看看地图,见竟是宣大到榆林一线,便知道他心思,不由道,“看这个干什么,爹,人家是肃藩嗣王,此次奉诏北伐,二圣未必有什么心思。”
“你懂个球!”黑伯骂道,“少来捣乱,少君这一仗可不好打,林丹汗那小子很狡猾,前年我们进入漠南草原差点碰到这小兔崽子,可惜他不上道,没被我们碰着。要不然,哼,少君那一把枪早结果了这厮了。”
“人家已经是双郡王,等同于亲王了,不能再叫人家少君!”青年吐槽,“二圣也真是的,给个双郡王,倒成了天下第一王。只给个亲王,便是给他个肃王又能如何。”
见黑伯不理睬,青年讨好道:“爹,你说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要削藩?肯定是削藩是不是?姑姑也真是,那小子弄死了吴应那个狗东西,姑姑也掌握了皇后之印,怎么还不住进坤宁宫去,说不定到了坤宁宫,皇嗣子就来了。”
黑伯幽幽看了这个傻儿子许久,呵呵一笑:“关你屁事?”
“爹,我是你儿子,亲儿子!”青年恼怒,“我娘说了,但凡你认个错,便允你回家去。爹,认个错吧,你都十好几年不见音讯,娘心里当然不痛快。”
黑伯又道:“关她屁事?”
青年无言以答:“……”
满屋子转了一圈,青年又凑过来笑嘻嘻问道:“人家都说爹去皇庄,没人知道竟照料肃毅王的后人,那小子很厉害?”
“关你屁事?”黑伯大怒,扔下手里烧了一点的棍棍骂道,“你来干什么?老子还要看图子,滚出去站着!”
青年实在没有办法,他就是来叫这个倔老头回家的。
可这还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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