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清亮透彻,中气十足而有极具穿透力,极为悦耳动听,是洛阳一带口音。
可李征听的哑然失笑,指了指一边。
女郎急忙一看,一时羞的面红耳赤。
她们打着招牌,上面写着“沧州吴桥杂耍”六个大字,而杂耍这种技艺又不是三五年就能学会的,她们只能在沧州生长。
女郎低头甩掉羞耻,一跺脚笑道:“罢,行家面前没什么不可说的。不错,我们是从沧州来,不过,我可不是沧州人士,我是河南府的人。”
这一次,她却用了流利的官话,而且是北都官话。
李征笑道:“出门在外多个心没错,在下李征,带兵去草原打仗,你叫什么?”
女郎听他这么说,目光中顿时了然。
她显然听说过李征。
但李征没有自报官爵,又虽然没有下马,却坐在马背上意态十分放松,女郎便喜悦,抱拳道:“原来是武烈王当面,我自小不知家里在哪,也不记得那么多了,只知道干娘在洛阳随杂耍团卖艺捡到的。咱们江湖儿女也起不了那么好听的名字,干娘就给我起了个浑名,后来大家叫惯了,便都叫我红娘子。”
李征心里一错愕,红娘子?
那个史书上没有来处,没有去处的红娘子?!
倒也符合少有的那点记载,或者描写。
杂耍艺人,江湖女儿,而且,就是在开封府杞县出现的。
李征也不好说出“久仰大名”之类的话来,便也拱手道:“你倒是洒脱的很,今后有何打算?”
红娘子想想道:“得一天过一天而已。”
如今虽然流民遍地,可天底下毕竟没有个揭竿而起的首领,农民义军就起不来,红娘子虽有武艺才能,可到底在这时代一介女流无法起兵。
她唯有带着这十来个杂耍姑娘,走到哪里能有一口饭吃便走到哪里。
李征细看,红娘子自不用多说,那武艺只怕比亲卫营所有人都高。
她带着讨生活的这些女孩也不是一般女儿家,至少在江湖上风吹浪打的都有一副好身板。
更要紧的是她们灵巧。
于是李征邀请:“若无事可做,可随我去。我正要组建女兵营,你们若愿意去,那可好得很。”
红娘子登时杏眼圆睁,一手握着绳镖,一手捏着腰间飞刀,长长的剑眉飞入鬓角,当时怒不可遏。
大虞皇朝有没有女兵?
宫里就有,军中也有,但与其说那是女兵营,不如说是军姬营。
那是让人糟蹋的!
“你多想,我要的女兵营是学医术在战后救人、战场上飞马弯弓杀敌的女兵。”李征一笑,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樱木套,从里头取出两把熟铜锏。
熟铜锏一长一短,长的刃长三尺三,柄长二尺,直径半寸,可双手持握用作双手兵器,但李征力气巨大,这一把重达四斤(2360克)的兵器,他在马背上挥舞自如。
另一把短的刃长两尺七寸,柄长一尺九,直径半寸,重达二斤半(1475克)可作为撒手锏而用。
这是两把现代工艺制作的兵器,说是熟铜锏,实则与铜鞭没太大的区别,四棱刃,为减重每隔一指宽(1厘米左右)削一个凹槽。
两把熟铜锏刃整体犹如一根合金管外头套上了正方形螺丝帽,只用作钝器,而没有锏带有一定削砍功能的作用。
熟铜锏靠近龙吞护手处,刃上錾刻“御制”字样,这是太上皇非要亲手加上去的。
李征将短的扔过去,红娘子手腕一转抓在手里,一看那御制字样,面色便讶然。
“你若来从军,我军中但有敢欺凌妇女者,自我而始,你可诛杀。”李征道。
红娘子拿着熟铜锏想了一会,面上怒容消散,睨着道:“我若不去?”
“权当是个护身的家伙,你若敢要,自可带着。”李征笑道。
红娘子沉吟再三,目视一群杂耍团的小姐妹。
她们不敢去。
“我与姐妹们须臾不曾分离,只怕要辜负大王一片好意。”红娘子便将那熟铜锏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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