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道:“末将知道督帅之意,福王府侵吞民田官田那是明目张胆,根本用不着找证据。当地官府与地主勾结,土地都登记在佃户头上,要查只怕阻挠重重。”
“杀掉十万个阻挠的,岂不就没有阻挠的了?”李征不以为然,“你不要含糊其实不说实话,也不必担忧这些个败类会揭竿而起。我以万万斤粮食劝课农桑,以被非法兼并之土地分给本地贫民、外地流民,如此一来,穷人都忙着耕种土地,内部则外地流民戒备本地人驱赶、本地人戒备外地人落户与之争夺那点土地,谁有精力造反?地主带着小老婆试图吓死我?”
贺诚只担心朝野震动。
“皇帝与朝廷都被外面的军事贵族与里面的地主老爷赶到南都去了,朝野不震动;贵勋与文臣将天下划分成几百几千个国中之国了,朝野不震动。孤杀那么几万十几万个图谋不轨意图造反的逆贼,朝野便震动?”李征道,“你不要作死,孤出发之前二圣有密诏,但凡朝野震动,立即进京勤王,你要敢勾结大大小小的逆贼,我拿你是问。”
贺诚面如土色,心里一片茫然。
陛下啊,起兵勤王那是个什么性质的事情,你们二位难道不懂?
让这根本不讲规则的武烈王勤王,搞不好大虞皇朝国运就到这了!
可真的有密诏?
李征出了城,从袖子里摸出密诏让他们自己看。
真有密诏,而且是二圣一人一道。
贺诚无话可说,夏侯湛马彧也缩起了脖子。
什么叫泼天的信任?
可是,他们怎么还看着李征不高兴?
李征哪能高兴得起来,二圣待他至少目前比亲骨肉还信任,反倒弄得他除了“打土豪分田地”这一开国太祖李重华时代就坚持的政策,其它的准备造反基础的手段根本用不出来。
他们一出城,左懋第吓出一身汗。
李征是拿着王命旗牌打开城门大摇大摆出去的,这根本就没打算瞒着他这个巡抚。
“这是有意见还是有杀心?”左懋第暗想。
想了半晌,他一咬牙,以近乎得寸进尺的姿态,立即派人去亢龙寨询问亢龙寨是否由督帅军令而暂由凤阳府改管。
李征回到寨中,集合亲卫营正要出发,得左懋第公文,一时啼笑皆非。
遂不予理睬,轻兵立即出发追赶主力,还要绕到前面,在亳州(安徽亳州)给中军主力部队留下行军物资。
在亢龙寨耽搁了五日,要追上主力部队可不容易。
大军疾行,行在也热闹起来。
将近年关,二圣既要关注北伐,又要盯着朝野,还要准备给河南选派官员。
朝野内外达官贵人则少有管这些的,外廷忙着争吵北伐物资究竟要不要让兵部过一手之事,贵勋忙着整日与太上皇两个孙子来往应酬。
在这种环境中史鼐被押着回到行在,引起的轰动自然非同小可。
皇城内阁小院,新上任的东阁大学士、领兵部尚书杨鹤急匆匆闯入政事堂,脸色不善与周延儒温体仁通报道:“大事不好,史鼐被拿下了。”
周延儒大惊,史鼐虽是贵勋,但却是内阁极少的贵勋朋友,还是内阁能直接掌控的副布政使司级别的地方巡抚,手里的兵权也由内阁掌控了一部分。
如今史鼐被抓,内阁可就要吃大亏了!
温体仁二话不说起身就往文华殿跑。
北伐大军既然从凤阳府经过,同时拿下史鼐这个巡抚,从李征手段来看,那肯定有的是让史鼎下台的证据。
这个时候就不能力图保住史鼐了,得尽快抢到凤阳巡抚的人选。
可让他们绝望的是当他们赶到文华殿,皇帝已拟定好了凤阳巡抚等各级官员名单。
李征既在奏报中认可左懋第,此人也是一个忠贞耿直之臣,那自然便顺水推舟命他暂代凤阳巡抚、以凤阳知府依旧做事。
三个内阁宰辅不敢强求,再强求那“暂代”便立马变成了正式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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