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担心 (3-2)

“应该吧！”

梁成沉默了，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明知故问。

“寿川城坍塌以后，她也曾如此昏睡过，过几日便能好了吧！”

“不一样。”

“王。”王着素衣而下，不再是平时多见的战袍加身。

“这一次，怕是不同于那日了。”

他看着裴珥，有情人最怕情深缘浅，萧声早已是他心头的朱砂，在寿川城时恐已留情，此时怕是早已情根深种了吧。

“如果我们消失的话是不是她就可以好好的了？”

“你有法子让我们消失？”

“道士可以驱鬼。”

梁成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裴珥口中听到这番话，世间无鬼神可是他奉为真理的，这怎么……

“鬼神之说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关心则乱，听萧声说多了，真把自己当鬼了？”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我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无身无形无感，到底是什么怪物，除了知道自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鬼是什么，你说是什么，鬼不就是人死之后的产物吗？”

裴珥使劲抽打自己飘渺的身体，虚幻的身形聚聚散散，灯光明明灭灭。

“王，快看！”屋子里的灯，连同外面的街灯都在闪烁。

“裴珥，冷静！冷静！……”

窗外的路灯不堪重负，直接冒着火花爆了，发出滋滋的声响。

墙上的小壁灯嘭的一声散出耀眼的白光，瞬间散去，空留发白的灯泡一点点暗沉下去。

“什么声音？黑漆漆的，你们谁把灯关了？”萧声被嘭的一声惊醒，周围一片漆黑。

“我忘了你们是关不了灯的，应该是停电了，那个……鬼应该不怕黑的吧？”

见没人理……啊，不，见没鬼理她，才想起来，和鬼交流不能用人的方式，萧声在心里重新问了一遍。

萧声的声音传来，裴珥收敛了情绪，看着下半身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慢慢冷静下来。

王看着盯着裴珥犯傻的梁成，叹了口气，开口回萧声。

“不怕！”

萧声等了半天，脑子里总算传来了声响，可算是有鬼理她了。

“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吧，现在的供电系统还是挺智能的。”

萧声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打算去冰箱找点吃的，犹豫了下，站在那儿，看着落地窗。

“那个，我知道这有点伤自尊……各位多担待啊，麻烦你们稍微收敛一下你们的身形，或者先上楼，我实在胆子小。”

三只：……

“我们上楼。”梁成缓过神，看着眼前杵着的两人，没人吱声，他只好自己应声。

王转身上了楼，裴珥看着他，半天没动。

“她怕我！”

她怕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梁成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干干站在那儿。

裴珥看了他一眼，阴沉的飘上了楼。

梁成看着裴珥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往楼上走，刚拐上去，一张硕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额——”冷不丁这么一吓，直接顺着楼梯栽了下来。

萧声刚拿了蛋糕放到桌上，就见黑暗中，一个球状的黑色影子出现在楼梯口，从球状开始逐渐有拉长的迹象。

“谁？不是说好了不吓我的吗？！”

“我不是有意的，是……张悦吓我，害我摔了下来……”梁成赶紧安抚萧声，他现在特别能理解她被吓到的滋味。

“你别动啊！”

“不动不动！”梁成屏住气不敢动了，维持着一个半球不球的状态。

然后，萧声就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停在楼梯口，还不停地摆来摆去，妈妈呀，更可怕好嘛！

“你还是动吧，赶紧地上楼。”萧声转身不去看那边。

“好的好的！”梁成赶紧冲上楼。

萧声等了会儿，应该上去了吧。

“梁成？”慢慢转身眯缝着眼睛朝楼梯望去，除了偷偷溜进来的白月光，没发现其他东西。

长舒一口气，上去了倒是告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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