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羽落醉酒 (2-1)

烟夺抱着衣衫有些凌乱的羽落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边已有了些亮光，怀中的羽落张着有些朦胧的眼睛，眼尾红红的，有些委屈的盯着烟夺，烟夺将羽落抱到床上，可羽落的手却紧紧的抓住烟夺的衣领。烟夺皱眉想要起身，却不想羽落一拉，将烟夺拉到床上，而后自己滚进了烟夺的怀里。烟夺隔着衣服感觉怀中之人的体温，一时失神，有些迷茫的回不过神。而后叹了一口气，抱住了羽落。

“因为我是怪物，所以你无动于衷吗？”那埋在烟夺怀中的羽落低低的问道。烟夺尤想起，羽落吻过自己后，两人分开，那么近的距离，他看着她眼中的光渐渐暗淡。看她在林中发了许久的疯，看她闹的上天入地，他静静的站在一旁，只是平静的看着，保证她不伤到自己罢了。“是因为我是个怪物吗？”羽落扬起头，那圆圆的眼眸望着烟夺。她逃出了羽族，因为父亲与长老们争执时，不知晓她躲在一旁，她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怪物，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她究竟算不算是父亲的孩子，她是人，却又不没有能入轮回的完整灵魂。他们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应该算什么东西。羽落望着烟夺的眼睛，不由了落下了泪滴。

烟夺的手轻抚上羽落脸颊，轻轻的擦去她的眼泪，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要妄自菲薄。”冰冷的人第一次温柔了许多，不知道为何，只是那么简单的动作，羽落却从中察觉到一丝安稳。“人界的女子与妖族女子不同的，你别学她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未能解开羽落心中的疑惑，却安抚了许多她不安的情绪。

羽落将头埋进烟夺的怀中，贪恋这一刻的安宁，“烟夺，你有没有喜欢过人。”羽落问道，却察觉到抱着她的人一刻的无声，羽落觉得自己心里大概知道了答案。

“有。”烟夺的话音中有丝丝苦涩。羽落从烟夺的怀中出来，手撑着有些发软的身子，望着他，面上一副好奇的模样，可却觉得心脏有丝丝闷疼。

“我未曾在羽族见过她，她是没有契约的妖？”羽落故作淡定装作像一个好奇的孩子问道，那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栗，可烟夺未曾察觉。

烟夺的头靠在枕头上，正面向上的望着羽落，“她不在了。”烟夺眉头微微的皱起，像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面上的模样，羽落从未在他脸上见过。但她知道，烟夺一定很爱她，爱到难以忘记，也难以释怀。

羽落却不舍得他那样的难过，她倒在烟夺的身上，想要抱住烟夺，就像他抱着自己一样，也许也能从拥抱中得到他给她的那样的安宁。烟夺也抱住了她，可却像一个长辈抱住一个受伤的孩子。羽落觉得自己想和她说很多话，可却理不清思绪，酒让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混沌沌的什么都理不清楚。

“那你以后还会喜欢别人吗？”羽落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下，有些懊悔。但是感觉烟夺并无异样，才稍稍放下提起的心。

“没人能和她一样了。”烟夺有些自嘲的说道，却像是一把刀划过羽落的心，羽落不懂，他没说不会喜欢别人，又是似是而非的话，可羽落却觉得心中涩涩的，甚至连呼吸间都满是压抑。

沉默在蔓延，羽落也不知晓还能说什么，问什么，她想问他，她是什么样的，她想问关于他心中那人的一切，可却又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如何问，如何面对，或则说，她有什么资格，撕开他的伤口。她期待他在，他也一直都在，陪伴她从小到大，保护着自己的安全，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她回头总是能看到他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契约，是他与自己契约的羁绊，他才在的。是否契约不在了，他便会不再管自己。脑中千回百转，渐渐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归于平静。之前的情绪像是酒后的错觉。

“烟夺。”羽落呢喃道。

“睡吧。”烟夺轻轻的对她说道，羽落那强撑着抵抗醉意的神经一下子松开了，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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