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向眠如果还在世,看见她不再犹豫毅然决然选择热爱的事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沈桑榆微笑着走出了门,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沈桑榆走过去,抬起头。
“姐……”常东隅低着头,穿着打扮里一股子地痞流氓气息。沈桑榆最讨厌这种气息,从前常东隅每次欺负她,她都很害怕这种气息。
“怎么了?”沈桑榆有些枯槁,声音里都是疲惫,无力轻微。
“妈,让你回家吃饭。”常东隅憋了好久,终于把这几个字吐了出来。他一眼就能看出,沈桑榆不是很喜欢那个重组的家,说出这几个字有些罪恶感。
“我不回去。”沈桑榆转身就走,又定住脚步:“告诉你妈,那不是我的家,这辈子我都不会回去。你从前欺负我,我就当你是叛逆期。你妈做过的事,我不会牵同到你身上的。”
沈桑榆扬长而去,消失在街角。
沈桑榆的喉咙是干涩的,还有些泛苦,眼睛也是干得不行。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一块皮,嘴里一股血腥味。她有个不好的习惯,纠结或者难过的时候,就会咬嘴唇。
罢了。
沈桑榆一个大字卧在了沙发上,闭上双眼。长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脸。
另一边,警察局。
络腮胡嘴倒是硬,怎么也撬不出一个字,伪作“贞洁烈士”。另一个叫杨启明的同伙倒是被恐吓地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但也得不出什么信息。
杨启明是给他们做手术的,只负责动刀子,对其他的一还不知道,也不需要的。
庄哗有些烦躁,看似无意地把笔重重搁在黑色光滑的桌子上。
“你不供出来,我们不介意给你整个死刑。”庄哗双手抱臂,态度强硬。他今天非得把这个畜生的话给逼出来,否则真是辜负了他这个职业。
“你拐卖儿童,袭警,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庄哗翘起二郎腿,仿佛脱离了警察身份的约束。
小桃对庄哗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也是盯着络腮胡。
“你当我不了解法律?你们最多只能判十几年,还死刑?笑起爷了。”络腮胡依旧摆正一副欠揍样儿,高高挂起,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小桃冷笑了一声,用笔帽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发出清晰的笃笃声。
“潘胜,你真的以为这么简单?”小桃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资料表,“我们在镇上一家旅馆的栀子花盆里,找到了一份很重要的东西。经店服务员证明,那东西就是你的啊。你猜猜,是什么?”小桃挑挑眉,冷若冰霜。
潘胜变脸了,笑容一下拉了下来。
“你他妈放屁,那间房我嘱咐前台是就给别人的,怎么可能被你找到……”潘胜气急败坏,若不是双手被拷着,此刻怕是要起来劈开桌子了。
“你承认了?那间房确实跟你有关系。”小桃耸耸肩,太可惜了,她还没说完,对方就不打自招了。
“想不到吧?你说留给那位姓沈的朋友,巧了,我们有位同事也姓沈。”小桃记录下这一字一句。
庄哗之前还觉得那晚上沈桑榆房里的花盆被摔碎差点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结果发现就连那阵风都在助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果真是有道理的。
“说,他叫什么名字?”庄哗捡起笔,见潘胜还在沉默。
怕是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
“可惜了,你说啊,这么多孩子全被救了,你没拿到钱,还蹲进局子等死刑,太惨了。”庄哗摇摇头,戴罪立功再怎么还是能前几年吧。
“那位大老板是姓沈,但我也不太了解……”潘胜斟酌考虑了一下,“你去找虎头村西边有家住户,他家的女人许茫,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小桃忍住踢桌子的冲动,都从那个地方回来让他们再去找?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认命去找啊!
效率高,许茫被带到了刑警局。
女人穿着土气,不修边幅,总是低着头。小桃一眼就看出了有些不对劲,但没有说出来。
许茫抽泣着,讲开了这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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