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依旧是那么无聊,林明朗看数学看的脑子胀痛,所以拿出一张白纸,开始抄诗。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手掌大小的《高中必备古诗文》,随便翻了一页看了会,选了首挺应景的《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刚抄第一句,谢浪撞了下她的胳膊,然后说:“借一下胶带。”
林明朗放下笔,从文具袋里挑出胶带:“给。”
五分钟后
谢浪:“借一下笔。”
林明朗再次放下笔:“诺。”
十分钟后
谢浪:“借张草稿纸。”
林明朗头都不抬,笔都没放“右边。”
又是十分钟后
谢浪头也不抬了,直接往外蹦字:“红笔。”
林明朗写完最后一句“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把笔‘啪嗒’一撂,她现在是挺暴躁的。
敢情我是你储物袋?要什么有什么?
林明朗早上的尴尬和窘迫也被谢浪这些得寸进尺的举动磨的一点不剩,但她还是把红笔丢给谢浪了。
想着王鸣跟她说过,谢浪认生,就这,认个屁生!
林明朗扭过头满脸躁气的瞪着王鸣。
刚被肖遥威逼利诱“拿下”班长一职的王鸣,笑的都哭了,现在见到林明朗这样看着自己,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拖着板凳往后退了一步。
王鸣:“林妹妹,什么事。”
林明朗压低嗓音:“谢浪来上课什么都不带的?”
王鸣也目睹了谢浪刚刚那一系列非人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同情林妹妹。
于是他指了指桌兜前边的挂钩痕迹,解释道:“这里以前有个挂钩,挂着一个帆布袋,浪浪没有什么了都从里边拿,里面有笔,胶带,草稿纸,还有一切你想不到的东西。不过你来了之后,我就拽了,怕伤到你。”
林明朗低头仔细端倪了会那个挂钩痕迹,然后说:“我不怕被伤到,再挂上吧。”
谢浪的字体注定很废草稿纸,所以他刚刚向林明朗借的那张草稿纸又用完了,下意识的他往旁边看了眼,想再借一张,但一扭头发现林明朗在和王鸣说话。
他无意间偷听了两句,在王鸣正要答应把那个丑到人神共愤的挂钩再粘上的时候,他咳嗽了声,给了王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鸣接触到谢浪的眼神后瞬间改口,把桌兜往自己怀里又拉了几厘米“别别了,这钩子特别容易伤到人,女孩子家细皮嫩肉的伤到要留疤的。”
“林明朗,过来。”语文老师站在后门向她招了招手。
今晚值班的是语文老师,她刚转完对面楼,走到四班后门处,一眼就看到林明朗面无表情,但是眼里又带着些哀怨的看着王鸣。
这姑娘还真是不惹事就不消停的性子。
王鸣在教导处浪迹多年,连谁的脚步声都能听出,语文老师的脚步声偏轻,但是她经常爱穿高跟鞋是最好认的,所以他从没失过手,但这次却栽了。
语文老师:“带着你的本还有笔,跟我去办公室。”
林明朗:“去做什么?”
语文老师:“写作文,写不完不准回来。”
林明朗爽快道:“好。”
不就是作文吗?她写的作文都能装订成一册老北京的奇闻怪事了,还怕这些。
最后,林明朗的作文还被语文老师夸了,虽说题目不太正经,但里边的内容时涉猎极广,总之非常含蓄的把谢浪那张脸夸了个遍。
例如,“翩若惊鸿,婉若游丝。”“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呃……这也算不上含蓄。
——
数学竞赛初赛考点设在了一中,那天正好是周六,林明朗十分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嘴里叼着袋豆浆晃悠到了学校。
考试的人不多,三十来人,有二中的、三中的、还有几个职高的,但大多数是一中的。
两个考场,一个考场十五人,谢浪没和林明朗在一个考场,但是临考前他给了她个加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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