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辞行 (3-1)

晚饭不欢而散。

晚上十一点，母亲的屋子里灯光未息。王勇敲了几下门，母亲将门打开。

“小勇，怎么还没睡？”

“我不困。你怎么也没有睡觉？”

“跟妈唠唠嗑吧。”母亲拉住王勇的手，没有回答问题。进屋后，母亲将斟满水的杯子递给王勇，两人并排坐到房间的床上。

“小勇，是不是要打仗？”母亲率先开口。

“没有的事。”王勇对母亲的敏锐感到震惊。

“你不用瞒我了，新闻资讯这么发达，火星那边出事，你们联队长今天又陪你过来，刚才你还把家里里外外都擦拭一遍。小勇，你这是要辞行，妈清楚的很。”

“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确实向你辞行的。儿子等会儿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勇只得坦诚相告。

“妈妈这里你不用担心，而且春丽暂时和我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春丽和我已经和好了，你也不用操心了。至于年轻人的选择，你就先不要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勇宽慰母亲道。

“哎，不说她的事了。”母亲说完，走到旁边的书桌上，从一个霸图科技的写卡机里抽出邮票般大小的信用额度卡，一种很老式的数字存储卡，转身递到王勇的手里，并握紧了他的手。“穷家富路，扫地积攒的信用额度不能提升你的等级，别嫌弃，当零花钱用吧。”

“妈，这个我不能要，你在这里的医疗、生活都需要。”王勇语气坚定。他明白母亲这么晚没有睡觉的原因，她将大脑芯片的额度刷到卡里了。

“妈确实老了，当初的无线转账功能到现在也不会用，只能用卡的方式转给你，必须拿着。”母亲的手握的更紧，一股不容商量的气势。“妈这里还能扫地，身体也好，用不着多少信用额度。再说春丽也有不少，不够就刷她的。”

“妈，我不差信用额度，你还是拿回去吧。”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是嫌弃妈？”母亲表情严肃起来。

“好。”母亲的坚定让王勇无奈接受了卡。

“你说你，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要是在战场上有什么……，连个孩子也没有，这比妈还比不上啊。”母亲说着这里就哭了。

“放心吧。我一定能比过你，我不但会凯旋回来，还要弄个女朋友，必须亲自生孩子那种。”王勇搂住母亲，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好，小勇，你说话办事从来都不骗我。我等你凯旋，建功立业。”

“一定。”

“好。走吧，联队长在外面等你了。”母亲站起来，送王勇出去。

“妈，按古人的礼节，我给你磕个头。”王勇径直跪下，给母亲磕头。

“小勇，快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那还兴这套。”母亲慌忙要搀扶，可王勇执意磕头。

“妈，感谢您多年对我的照顾，我很幸福，有家的温暖，这是别人没有的。儿子只希望你为我遮风挡雨这么多年的身体能康健，心情能快乐。”王勇边磕头边说话。

母亲没有说话，又是一阵哽咽。

三个头磕完，王勇起身走出屋外，客厅里联队长已经做好准备，妹妹春丽竟然也在。

“哥！听说你要去打仗了，还是和什么神仙打仗，太好玩了。”春丽满面春风地拥抱王勇。

“谁给你说的？”

“你这事连妈都瞒不住，你还能瞒得了我？嘻嘻。到时候把好玩的视频传给我，我给你上传网络，名字就叫：帅哥大战孙悟空。”春丽一脸兴奋地样子。

“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妈妈，等我回来，给你好玩的东西。”王勇推开春丽，叮嘱道。

“嘻嘻，好期待啊。”

“好了，妈，别送了，我走了。”王勇回头看了看母亲，环视了家里的一切，向联队长点头示意，迈步走出大门。

可是母亲执意要送，一直来到小区空地停放的飞车边，依旧不肯离去。

“妈，我走了。”飞车已经启动，母亲的身影在缓慢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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