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连忙点头说:“行!您也是我妈嘛!行还不行吗?……行了!行了!……这刚回来就像问审似的,真是!”
奶奶看爸爸答应得挺痛快,满意地偷笑了一下,领着月儿干自己事儿去了。
爸爸看到还都愣在那里已经吓傻了的弟弟和抱着妹妹的妈妈,吩咐说:“都找个地方坐啊!休息休息,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别客气!也别怕!住在这里!”
我们相互间面面相觑,都心生了怀疑:你确定?这地方还能住人?
我迅速地脱离开了奶奶的视线和身体范围,跑到了妈妈身边,我感觉这里还有点儿安全感。
妈妈瞪了我一眼,我合计了一下,才想明白,她似乎是在怪罪我为什么把她供出来,出卖了她,拿她当挡箭牌?
我吐了吐舌头,一咧嘴,做出了无奈的表情,也在无声地向她诉说:我也没办法!你不保护我,难道要让我自己扛着?……要不,再这样下去,我只能选择离家出走的份儿了!哼!
弟弟蹭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紧张地看着我,我知道弟弟也在害怕,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说:没事!我护着你!
是的,现在妈妈护着妹妹,弟弟都没有去找爸爸,只能来找我护着了。
我很满意弟弟能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一如两年前妈妈带着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时的那种我想护着他的心情,我又有了当姐姐的感觉了,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场奶奶蓄谋已久的策划好了的闹剧或者说是下马威就这样收场了。
我成为了爸爸妈妈的软肋,暴露了在奶奶面前,任她揉捏来威胁爸爸和妈妈。我也是她们双方的楔子,夹在她们中间里外不是人。我更是球,被踢来踢去。
其实,和我有相同命运的左右为难的不只是我,还有爸爸。
一边是自己能作的老妈,一边是自己无辜的孩子,并且是亲眼看着这些孩子从出生到长大,所以,当我哭着向他求助的时候,听到那一声“是妈妈带走我的!”话时,爸爸也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了真话给我挡枪,宁可答应奶奶的各种不合理条件和要求。
奶奶要的就是爸爸的这个承诺,要不怎么去继续实施她的下一步战略呢?
现在整个这个家都已经没有安全感可言了。
爸爸怕奶奶,奶奶也吃透了爸爸,未来只会一味地妥协,成为奶奶的帮凶。不帮着奶奶欺负我们就不错了,更有可能的是躲藏起来避事儿,哪还能指望他来行使他的保护者的职能?
其实,我们也不能埋怨爸爸无能的保护,爸爸从小就失去了他爸爸的保护,爸爸的保护意识薄弱就实属正常了。
妈妈也不会轻易的反抗,更别说奶奶只是打了我一两下泄泄气,她不想引火烧身,或者说,她不想激起更大的矛盾,让自己无处容身。
当前,容身是大事,因为我们已毫无退路、无家可归了,我们不能让奶奶把我们撵出去露宿街头。
所以,我们孩子(指我和弟弟,妹妹在妈妈的护持下)就只有暴露在奶奶的淫威下,任其揉捏了。
我一千遍、一万遍地在心里问着妈妈和爸爸:要知道回来是这样个局面,为什么还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再晚点不行吗?为什么在我们都如此脆弱的时候回来?就必须听奶奶的安排吗?她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这样听他们的?
想不通也必须得想得通,这种生活就在眼前,我们都必须得面对,吃喝拉撒刻不容缓还等着我们去解决呢,容不得我们再多愤愤不平、再多犹豫、再多抱怨!
我们开始了小心翼翼地在奶奶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这些时日姑姑的儿子月儿也在奶奶家住,奶奶照顾他和他一起吃,并不理会我们,我们一家人就得自己开火了。
可我们的粮食在宁夏已经吃净了才回来,没有随身带过来,奶奶看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没有出声让妈妈擓自己的面袋子,妈妈只能放弃休息去附近的商店用粮票购买了一些溢价玉米面和大白菜回来做饭。
妈妈用奶奶的煤气炉盘做着饭,先用奶奶的锅碗将就着,等我们的火车托运的行李取回来,我们就可以使用我们自己的锅碗瓢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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