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宁耶在睡袋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很多,也做了不少梦。
他又一次梦见父母在争吵。
只见父亲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着烟,母亲在屋子里不耐烦地踱着步。
而当时十五岁的宁耶,正悄悄地躲在门背后,假装午睡,实则在偷听。
“致远,我最后问你一句,我们真的必须要去吗?”宁母文姿道。
“我不是之前就和你了吗?为了这件事,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到了最后的关头,你忽然又打算放弃了?”
宁父文致远有些不耐烦地道。他语气里的强硬,看上去并不像是对妻子的不耐烦,反而像是用强硬的语气压下自己内心的犹豫。
“但是我们此去,或许不一定能活着回来。那朱家祖坟里藏着那样东西,它的机关和陷阱肯定极难破解。
我们为什么非得……”宁母问道。
“可是难道就看着那家伙为祸人间?”宁父回答。
“但到底,这件事也不直接涉及到我们。”宁母道,“虽我们会为此吃点亏,但是如果我们不管的话,起码能自保……
实话,两大家族里知道这东西存在的人未必只有我们一个,为什么就得我们去扛这件事?你别忘了,我们还有耶,他还那么……”
“就是因为之前每个人都选择了逃避,所以事情才会酿成今这个样子。每个人都觉得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才选择了对温水煮青蛙的状态视而不见。
然而,前人所犯的错我们不能再犯,就算是为了给耶他们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也不得不去冒这个险,毁掉那个东西。”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把握。”宁母道,“你别忘了,到最后你也根本没找到它的真正破绽。你找到的只是它的另一半而已……”
“那我们也只能舍命一试,因为十年之期马上就到了。
如果这次让那东西再次成功复活,或许我们就再阻止不了它了。不要忘了,我们或许都活不过50岁,而今年我们都已年过40了。”
这个梦是宁耶记忆深处的回忆碎片,按理来就到这里了,但是梦中的宁耶却按耐不住,从门后冲了出来,站到父亲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那张藏在迷箱最深处的卡片道。
“你们到底在是什么?宁致远,你不是这迷箱里面赢半亿财富的吗?那个迷箱的最深处藏着的这张破卡片究竟又是什么?上面这个人是谁?快告诉我!”
宁耶着,挥动起他手中那张卡片。
那张卡片上画着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男人,和写着一首奇怪的找朋友的歌。
这两样东西都让宁耶感到一头雾水,于是在梦中,他朝父亲喊出了疑问。
梦中的父亲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耶,这个人是谁,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试着找人问问?还有,我从一开始给你留下的谜语,你到现在也没解开吗?”
“一开始留下的谜语?”宁耶茫然,然而他刚想继续开口追问,耳边却听到了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宁耶睁开眼睛,只感觉到灿烂的晨光从屋外透了进来,帐篷打开了一线,白蝉的睡袋已经空了,显然她人已经走出了帐篷。而胡寻也坐了起来,披上了外套。
宁耶摸起身边的眼镜戴上,同样披上了外套,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白蝉取了一点山水烧开,下了一点面条煮了早饭。
这一色极好,原本盘绕在眠龙山山区上空的阴霾散了开去,露出了蓝白云和灿灿阳光。鸟鸣声在林间断断续续地传来,伴随着远处若有若我的水流声,听起来叫饶内心非常愉快。
“今气真棒!”洗漱干净后的白蝉一边搅着面条,一边笑道,“好气代表着好兆头,我们今找秘道的行动一定会顺利的。”
“是的。”胡寻也点零头微笑道,“或许是昨晚上把那击雷符和集雨符毁聊缘故,这山区不再疯狂地集聚水气,于是气也变好了。”
他们俩心情都有些轻松,然而转头一看,却发现宁耶在愣愣地看着远方的山群,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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