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这些民兵的福,他们一刻也不停的冲破从各种阴影中扑出来的哥布林们,向着目的地进发。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他的情况,那些以他为目标的哥布林往
往刚刚跳出来便被两三把长剑当场击杀。
这让他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感。
曾经有个牧师前辈诉苦道:牧师就像个端着碗给孙子喂饭的老妈子,孙子饿了还知道来吃一口,孙子不乖了,还得跟上去继续喂。
这段话虽然有着一定的自嘲意味在里面,但却点明了牧师在战斗的地位低下。比起顶在队伍前面的盾卫先锋,牧师虽然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民兵们这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的做法,甚至让他的心中浮现起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冰凉的雨水从他的衣领里探进去,顺势剥夺着他体表的温度。潮湿的衣物耷拉在身上,像是条垂垂待死的蛇。
年轻人现在有点怀念自己的那个舒适的小木屋了,他想念那些干燥得泛着格维尔森林特有的花香味毛巾,想念那些喝下去暖熏熏的冬泉火酒,还有那被炉火烘得暖洋洋的被子……
等等……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永不停歇的狂风暴雨了。
————————北地的重峦群山,克什米尔的极地天幕,众族诅咒之地。
只有每年的火之月到霜之月之间的交替月,进入活跃期的北地休眠火山与来自深渊海域的冷气流对撞时,才会降下这好似天地倾覆般的大雨。
是了,也只有那里的边境才会培养出这些强悍得不像样子的士兵。
他的脑海里同时也回想起了关于这些哥布林的记载,这些受到诅咒的劣魔狡诈狠辣,对敌对己都绝不心慈手软。来自霜之月巫月的月光会短暂的唤醒他们身上的诅咒,唤醒来自于深渊的血脉后便会完全化身为兽。
他们狂暴化的时候往往会结伴出行,劫掠当地的村庄。狂暴化的时间虽短但破坏力惊人。当然,只有劣魔哥布林不会在乎狂暴化的后果,它们的深渊主子恨不得它们能一直保持着杀戮机器的样子。
他们唯一的天敌便是生活在制约阵线的村民,双方每到一定的时期便会在这片山林之间展开不为外人所知的厮杀。几个世纪以来,死亡者的尸骸已经把这片不毛之地滋养得草木丰盛,郁郁葱葱。
他好像记得这里。
他的出身地要更靠近格维尔森与冬泉堡一带的村落,但后来随着冒险者的脚步不断扩大,他才有幸赶上了北地战争的尾巴梢,那个时候第一次深渊战争已经濒临尾声,但他仍然记住了这个丰盛而致命的山林。
但他还在不断的前进。
数也数不清的腐化哥布林正从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没有人知道敌人有多少,也没有人想知道敌人有多少。民兵们用尽全力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就连身边的同伴什么时候会被淹没在黑暗之中也顾不上。
他们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吗?
“哐当……”一声巨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目光立刻便随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那是一间老旧的屋子,墙上有大片的油漆被雨水剥落下来,露出原本木头的色泽,门前的石板路上尽是黏滑的青苔。至于大门……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已经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被一个民兵踹翻在地,他站在门前,举着火把:“快!这就是守护者琼斯特的家。”
守护者的家!
这个词语仿若一道惊雷也似的劈开了他脑海中混沌的意识,他竭力地挣扎起来,然后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只深渊巨兽的头骨。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里是深渊窥探着我的记忆而制作出来的幻境吗?
他心中立刻便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绝对不会记错!
自己曾经与守护者并肩作战过,并在最后亲眼看见守护者连同他的家一同被深渊虏进了深渊海域。身为坚定信仰的意志牧师,他绝对不会忘记第一次亲眼见到深渊领主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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