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华,晨光微熹。
芙蓉镇上,唯一的乐坊前院。
“顾亦!你给我站住!”
望着前面奔跑的白影,人至中年却风韵犹存的徐娘气得脸色铁青。
“站住?”顾亦一声冷哼,头也没回,“除非我脑子被猪油浸过!”
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徐娘英气的鼻气得有些歪,玉手一扬。
“去!”
只见缠绕在她手腕间的红线,陡然间化作滔天红浪,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魔兽,朝着顾亦追去。
身后响起布匹迎风抖动的声音。
顾亦心咯噔一沉。
又是这招!
顾亦余光往后一瞥,面带嘲讽:“臭老娘,这一招你玩了年,腻不腻味?”
臭……老娘?
徐娘气得眼角裂出一条很深的皱纹:“今日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徐娘就不姓徐!”
见徐娘炸毛,就差没气到长发直立,顾亦心中一乐。
“徐娘,我可是你的亲亲孩儿!若是我有狗腿,那你岂不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狗老娘!”
听到身后徐娘骂到一半骂被一口老血哽住,顾亦笑得潇洒。
这反抗撂挑子的感觉,爽啊!
他顾亦出生在女儿国。
在这里修炼的方式千百种,五岁那年却被徐娘硬逼着学女红。
也许他上辈子是被万针扎心而死,这一看到针线,他便呼吸不畅,浑身发凉,感觉下一瞬就要猝死。
将此状况告诉徐娘,徐娘却是冒着劲儿,揪着他的耳朵,骂他偷懒。
想要偷懒是真。
对针线有着莫名恐惧也是真。
在这条恐惧的道路上,徐娘摁着他的头硬逼着他学了年。
手持针线,顾亦只觉自己的人生仿佛陷入无尽痛苦与折磨之中。
今日,鸡还没醒,他却被徐娘叫醒,坐在绣架前,绣花。
这还只绣了两针,困意袭来,绣花针一扔,他便趴在绣架上会周公去也。
旖旎幻妙的梦境让他不想醒来,沉浸其中。
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毕竟突然传来一阵痛意。
被徐娘用绣花针扎了阴阳经上的风池穴,幻妙的梦境戛然而止,这感觉比便秘还要憋!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他大爷憋屈的生活何时方是头?
心中的火气一起,一灭,再起而怒。
他愤然砸了徐娘的绣架。
以至于现在落得被徐娘追杀的下场。
见顾亦跟逼急跳墙的兔子一样跑得贼快,徐娘美目一凛,收手捏诀。
顷刻间追赶顾亦的红浪犹如一面立于天地的红墙朝着顾亦压去。
糟糕!
顾亦心咯噔一沉。
要真被徐娘的相思线逮到,他的腿怕是真要断。
眼看相思线变作桶状欲围住顾亦,徐娘得意一笑,这笑顾亦不曾见,却是英气中带着妩媚,令乐坊内姚黄魏紫黯然失色:“跟你娘斗?你这双翅膀还不够硬!”
呃……
被相思线围住,顾亦脚步一顿,长眉微皱。
这是要认输的节奏?
放屁!
目光一沉,顾亦抬手习惯性搓了搓徐娘硬是让他绑在胸前总是要掉不掉的两颗大血李子,陷入沉思。
在女儿国,女子出生后的第十年开始,身型开始变化,原本平板的身体,变得胸大屁股翘,而他的身体却一如既往的平。
徐娘曾说,他之所以天生畸形,没有大胸翘臀,那是因为当年徐娘在吃下人鱼眼孕育之际,因为不慎感染风寒,引起高烧所致,害他不仅畸形,而且还是一大废物。
年来,他拿着绣花针刻苦修炼,然而修得的法术几乎忽略不计。
顾亦邪气的眼底划过一抹悲凉的笑。
生活对他而言何其不易。
三岁那年,那会他刚记事,徐娘便牵着他去到芙蓉镇东边圈养人鱼的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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