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的方向,对方的声音对于南熏来说太过耳熟,她的眼里写满了惊讶。
说话的声响从南熏的身后传了出来,声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男子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他的瞳孔是淡淡的浅灰色,五官可以说是清秀,棱角分明,下巴光滑,连一点胡茬也看不见。看上去最让人意外的是他的头发,发色是近乎病态的白色,满头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散在后面,在月色的掩映下,看上去格外晃眼。他的嘴角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但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意味。像是在酒会上与人推杯换盏的世家公子,在酒气熏天的大厅里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眼神清澈如流水。
“跟我走吧。”男子站在了南熏的面前,向南熏伸出了手,
扶光挡在了男子的面前,把南熏遮在了身后。
从刚才男子出现时对南熏亲昵的称呼,到他刚才的动作,无不透露出两人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扶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冲动地站了出来,明明现在的状况,应该与他无关才是,但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就像之前无数次挡在南熏的面前一样。他默默在心里自言自语,应该是出于对同伴的关怀导致的生理反应。
遗憾的是这个解释是说不通的,毕竟如果是一个清秀的男人这样叫着唐无尘的名字,他最有可能的行动是默默离开事发现场,并且把门给带上。只是当时的扶光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自己的感情,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强烈的危机感之中。
多年以后扶光回想起那个时候莽撞的一步,却总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所踏出的最重要的一步之一。那时的扶光已经走过了很多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心情了。
“师……师傅,果然是你!”扶光背后的南熏终于开口了。只一句话,就让扶光的所有心理建设土崩瓦解。
危机感如风一样突如其来,又如风一样忽的烟消云散。
“嗯?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呢?”被南熏叫做师傅的男子把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他的眼神越过前面的扶光,径直地落在南熏的位置。
突然,男子似乎发现了扶光的身影,他朝着扶光微微颔首,“羽族前大祭司,林羽生。”
扶光被突然的形势反转弄昏了头,待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叫扶光,是我的……朋友!”南熏把翅膀收了起来,刚才还停滞的面具人倒在一边。“多亏了它我才猜到的。”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面具人。
“他的脖子上,有一块小小的印记,是羽林军的记号吧。它跳过河的时候,月亮照在他的脖子上,这个记号看上去就特别显眼!”南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师傅,这恐怕不是我父亲安排的吧,我可从没听说过羽林军里有这样的非人体。”
“自然不是,这是我个人的研究,现在看来,已经差不多了呢……”林羽生瞥了面具人一眼,似乎有些自得,他轻描淡写地说。
“能告诉徒弟,这个是怎么造出来的吗?”听到林羽生的话,南熏退了半步,声音有些颤抖。
“早些年里,我曾在鬼瘴林里寻得一种虫子,我偶然发现这些虫子会互相吞噬,最后活下来的虫王,驯服之后放入人脑里,就能控制他们,甚至,比他们之前还要强大。只需要忍受一点小小的痛苦和改变就好。”林羽生的语气阴森森的,南熏被吓得脸色苍白。
“骗你的,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虫子呢?真这么厉害,以你师傅的三两下功夫,也驯不住呀!”林羽生一改刚才的口吻,干笑了两声。
“具体怎么回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
南熏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她又想起刚才林羽生并不像开玩笑的语气,让南熏觉得眼前师傅的样子变得朦胧了,开始陌生了起来。
林羽生似乎发觉了南熏眼里的防备,他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抛给南熏。
接住令牌的南熏神色一下就变了,她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羽王令!你怎么会有这个!”
扶光好似从梦中被惊醒,他看向南熏,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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