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门紧闭,因为四周都种上了树的原因,处在里面的祠堂就显得有些昏暗,周围静悄悄的,晏仲弋忽然觉得有些凉意,他看了眼晏尚姝,她正盯着祠堂的门,神情柔和,眼神中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只觉得那目光十分的眷恋与不舍,昏暗的环境中,整个人温柔的让晏仲弋觉得竟然有些诡异。
“把门打开。”晏尚姝开口道。晏仲弋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带起的风将案台上的烛火吹的晃晃悠悠,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他转头看向晏尚姝,不解道:“二姑,咱们进祠堂干什么?”
晏尚姝看着他,晏仲弋刚才不觉得什么,现在被她的目光看着,心里忽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鼻子一酸,险些落了泪。
他羞愧的低了低头,自他成年离家后,就没怎么回来看过她,二姑是打心里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的,他这样,着实有些伤人心。
“小弋啊......”晏尚姝似乎是叹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了呢?你不该回来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晏仲弋抬头,只见她已经是满脸泪痕,眉头紧皱,目光已无刚才的眷恋,反而是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二姑!”晏仲弋一惊,想要上前抱住她,忽然,一阵风起,屋内陡然想起一阵铃铛响声,声音尖锐刺耳,就像是一个人在疯狂地扯着嗓子尖叫,他痛苦地捂住耳朵,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那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晏仲弋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通了,他踉跄的站起来,眼睛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他只能摸索着前进,又过了一段时间,声音忽然消失,晏仲弋眯着眼,头疼的感觉还在,耳朵却轻松了不少,他晃了晃脑袋,勉强支撑着朝门口看去,原本站在门口的晏尚姝却不见了!
晏仲弋心里一紧,顾不得头疼,挣扎着冲出门,晏尚姝的声影消失的无隐无踪,他顺着走廊一路追了过去,一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二姑!”他焦急的喊着,跑着,四周的景色依旧,但是他的心情已经和来时的完全不同。
他跑了很长时间,还是在这条走廊上,他往前望去,一眼望不到浸透,仿佛这条走廊是通向了无限深渊。
他现在开始恍惚,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老宅里,刚才的二姑又是不是真的二姑,可是太阳穴传来的痛楚真实的让他不敢怀疑,他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身体开始疲惫,嘴唇干裂,他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内心对水的渴望渐渐冒了出来。
外面的天依旧很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在一瞬间,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抬脚都十分费力,喉咙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火辣辣的感觉,口水已经不知吞了多少遍,整个人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条干鱼。
终于,脚下好像是绊住了什么东西,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就没在起来。
“晏仲弋,晏仲弋,晏仲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叫他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嘴边就递上来一个清凉的东西,是水。
他像是得到了救赎般,疯狂地汲取,没过多久,便让他喝了个干净,晏仲弋只觉得自己从沙漠一下子到了海里,巨大的差异感让他醒了过来。
“二姑?”
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被打了一巴掌,那人笑骂道:“谁他娘的是你二姑,睡蒙了吧你!”
这回他听出来了,是李济源的声音。
他睁开眼,一抹绿色就映入了眼帘,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森林里,不远处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在搭着帐篷,搬运着什么一箱箱什么东西,身边李济源拿着一瓶空的矿泉水,正一脸便秘的看着他。
“这是哪?”晏仲弋被搀着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耳朵,刚才那是在做梦?
“广东。”李济源把瓶子扔了,摆摆手眼神示意着身后。
晏仲弋回头望了一眼,有几个人像是领头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目光不时地往这边看,他连忙转过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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