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C团,呼延风又想起了飞行学院,想起了飞行学院,呼延风的脑子一片凌乱。
如果自己不被停飞,现在正和同期同学们改装喷气式战斗机。
如果顺利,明年将飞上超音速战斗机。那就距离自己飞上最新型战斗机的目标更进了一步。
如果自己再努力,那以后就非常有可能成为团长、师长,直至将军。
人生却没有如果,即便呼延风想再重新来过一次,生命的轨迹线却只能随着时间一直往前,不会掉头回去。
所以后悔没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想着以后要干什么。说实话,他真想留在这里,成为最好的兵。
可还能继续下去么?呼延风心里非常想,却又痛苦地摇摇头。抛开能否再坚持下去,单单就凭训练成绩来说,如果再有人被淘汰,那也应该是他了。
是的,他还是老末。让他一直成为老末的原因还有,只要低于呼延风的成绩,就会被淘汰。某种意义上说,他成了标杆,一个最低标准的标杆。
队员们倍感惊奇,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合理解释,那就是呼延风是一个脑袋被驴踢过非要死气白咧来这受虐的“关系兵。”
出于礼貌,队友们没当面问过他是不是关系兵,但于大庆曾直白地称他为“不能逾越的最后一道关口”,田永明则叫他“千年老末。”
累蒙圈的呼延风已经不在乎这些称谓,他得用他那灵光一现般的精力去应付理论测试。
他的理论测试成绩应该还行。但队员们很是不屑那些理论考试。你为什么来这里这个问题就曾三次出现在考卷上。呼延风给的答案就是那五个字:当最好的兵。杨志为此还不点名地表扬了他:“有队员坚持来这里做最好的兵,我以为这是最好的答案。”
理论考试不仅是问答题,还有选择题。题目也繁多杂乱,有三角函数,化学方程式,下水井盖是方的还是圆的,天上出现什么样的云彩会下雨,等等叫人觉得蹊跷的题目。
而且刘忠和杨志只公布答案,但从没像体能战术考试成绩公布在一张榜单上那样,宣布过成绩。这让理论考试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曾经那么宽敞的路,如今却越走越窄,呼延风又想起了自己曾干的蠢事。他想哭,又怕哭出声来。他把肉包子塞进嘴里。
郑志国来了。他撑着地,躺在呼延风身边,说:“我和田永明也准备退出了,在你停下之前。”
“啊,真的假的?”呼延风从嘴里拿出了包子。
“我俩今天都没跑过你,心里想完犊子了。”郑志国说。
“我还不是被扣了十分。”呼延风说:“放心,我还是倒数第一。”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了。呼延,再坚持一下,只要我们不被淘汰,我们一起坚持,好不好?”郑志国说。
有了同伴,呼延风狠下心来。“好,只要不被淘汰,就坚持到底,累死算完。”他说完,闭上了双眼,大口嚼着肉包。
“哈,你小子,贱骨头就是硬。”郑志国骂了他一句,四肢朝天地躺在草丛上。
难以忍受的酸痛木麻仍在身体里游弋聚集,又将他俩牢牢钉在草地上。
但他俩相信如果听到哨声,一定能起来。
他俩睡着了,呼延风嘴里还有没咀嚼完的肉包。
他俩似乎又没睡着,仿佛一瞬间,集合的哨音就顺风传过来。郑志国先站起身,伸手拉了呼延风一把。
队友正在迅速集合,他俩赶紧跑了过去。
“躲哪去了?快点!”杨志狠狠地瞪着他俩。
呼延风已无视杨志的存在,他入列,看齐,向前看。不过,他心里一直在骂着:喊吧,喊吧,喊断你的声带,让你后半辈子都不能说话!
刘忠站在了队列前面,毒辣辣眼光在看着每一个人。他也基本能直视每一个人了。
刚集训时的148个人,现在只剩下的连零头都不到的41人。原来一个加强连的队伍,现在就不到三个半班的兵力。
但集训仍未结束,还有人会被淘汰,这是所有人都为之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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