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创始人都因此而死,那他这样的后来者……真的能做得比那钓叟更好吗?
“所以说啊,他们才只会藏一两本书。”
这样说着,杜乘锋指了指屋内的那些大能们。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钓鱼老头的本事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一份参考,一份提供灵感的来源,所以能拿到一两本,其实也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道要走,有自己的心要修。”
说到这里,杜乘锋特意看了一眼那赤发紅髯的老者。
“就像刚才那个玩火的老头一样,你能想象他跟那钓鱼老头一样,坐在池子边钓一整天的鱼吗?”
“什么叫玩火的老头!老夫乃是火德星君!”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赤发紅髯的老者却伸着脖子喊了过来。
“老夫怎么就钓不了鱼了!等会老夫就钓一天给你看看!”
“啊这。”
杜乘锋不禁再一次挠了挠头。
就冲这暴脾气,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能钓一天鱼的性子。
“反正就,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郊狼叹息一声,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曾几何时,他还是教育这铁皮人的那个,可谁能想到,眼下反倒是这铁皮人开导起他来。
不过眼下的他或许也确实需要开导就是了,毕竟那钓鱼老头在他心中的位置实在是太过重要,甚至可以说,那钓鱼老头是他的恩师也不为过——虽然实际上来说,他也已经清楚,这老头从未将他当作弟子看待过,甚至也曾想过要了他的性命来延续己身。
但无论如何,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他的恩师没错。
对于这位恩师,他一向是又敬又畏的。敬是,敬对方那渊博的学识,和那份将他领到天上的指路之恩。畏,则是畏惧那份恐怖的实力,以及那份视天下万物为刍狗的冷酷心思。
可现在,他的恩师终究还是死了。
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道统之上。
“那……我们就先走了。”
也就是这郊狼还在原地呆立的时候,书房中的大能们却已经走了出来。
“手稿已经全部抄完了,恩公确实敞亮,内容一字不差,真是高风亮节……以后若是恩公有难处,我等必会助恩公一次,以报此恩。”
“那别的呢?”
杜乘锋看向了卧房的方向。
“床的话你们真不要吗?真不要我就留下了。”
“恩公说笑了,些许凡物又哪里值得这样。”
那须发皆白的中年文士再一次站了出来,对着杜乘锋拱了拱手。
“既然是恩公带着我们脱离了困境,我们自然也不会不知回报……眼下别说那张床了,甚至就连这洞府,乃至于那钓叟的尸身,我们也都丝毫不取。”
这样说着,像是担心杜乘锋还会推诿一样,那些大能们瞬间变化为道道流光,消失在了池塘的底部。
池塘的底部,是通往外界的孔洞,很显然,这些大能干脆直接跑了。
“啊这。”
杜乘锋半天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他这边还有话没问完呢。
留床给他,他能理解,毕竟这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想要的东西。留洞府给他,他也能理解,毕竟这偌大的洞府虽然贵重,但也不可能被凭空搬走——可问题也就在这里了,相比较前两个明显更为贵重的东西,这些大能们却偏偏将那钓叟的尸身放到了最后。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尸身比那张床,那些书本,乃至于整个洞府本身,都还要更加重要?
“这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疑惑的杜乘锋干脆凑到近前,照着那钓鱼老头的尸身踹了一脚。
他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尸体就是尸体,或许是因为死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尸体本身还算是有点弹性——但无论如何,尸体就是尸体,这玩意还能有什么说法吗?
“哎,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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