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凝先是收买周太医,流掉歌琳的孩子。
然后再用凌迟野利俘虏的事,挑起歌琳和自己的纷争,趁机流掉自己的孩子,再栽赃歌琳。
凌迟野利俘虏的事,一定是甘婉蘅那贱人透露的,甘婉蘅当时正巧被三叔麾下一位偏将纳为妾了。
只是,她们没想到歌琳只打了我一耳光,并没有下重手。
所以,她们弄掉我孩子的毒计落空了。
但是,歌琳踢我致使我滑胎,这个谣言太可怕了,这直接导致父亲打了歌琳。
是谁传出的这个谣言?
是唐虞吗?
如果连唐虞都被收买,那我太危险了,她们都把魔爪伸到我身边的心腹了。
苏葭湄倚着引枕靠在榻上,手紧紧护着腹部,手心沁出了冷汗。
这时,她听见了叶振伦威严浑厚的声音:
“我要你们俩从今日起,轮流给我守护三少夫人,白日里就站在此处守着,晚间就住在正房旁的耳房。三少夫人有任何吩咐,你们都必须惟命是从。有任何人再敢擅闯正房,来侵扰三少夫人,你们可以格杀勿论!”
苏葭湄微微一震,心里的感激和感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滚烫的热泪刹那间蒙住了眼睛。
父亲……爹……
自从嫁给夫君,她就从未得到过丈夫的宠爱,没想到,倒从公公这里,得到了父亲般的爱护。
然而,叶振伦对她这般爱护,吴香凝会更加嫉妒吧,会不会狗急跳墙,使出更阴毒的招数?
周太医是吴香凝的人……
一股寒意腾地从脊背窜上,苏葭湄忽然瑟瑟发抖。
这时,她听见院子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喧哗。
是迎晖院所有下人在中庭集合了。
一声浑厚苍劲的咳嗽,让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叶振伦面朝所有人,森冷威慑的声音如寒铁震动金石,回响在整个迎晖院朱檐翘角间:
“今日野利妾害三少夫人惊胎,其下场你们都看见了。下次三少夫人若再出意外,整个迎晖院所有上下人等,不管是否罪魁祸首,全部动重刑严惩,有如今日野利妾!”
房内,苏葭湄清晰听见叶振伦的声音,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
周太医敢害歌琳的孩子,是笃定叶振伦根本不会追究。叶振伦都说了,歌琳肚子里的是“野种”。
但我肚子里的孩子,周太医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加害。
所以吴香凝才要假手她人来害我。
好个卞庄刺虎的连环计,假手歌琳害我,再假手父亲虐打歌琳。一旦夫君回来知道了,父子必起冲突,若再除掉叶东池,大伯又没有后嗣,叶家的一切就都落到吴香凝这一房了。
苏葭湄紧紧咬了下唇,浑身如坠冰窖,整个身体连着心脏全部都颤抖了。
怎么办?敌人太强大、太可怕了。
我虽有父亲撑腰,但到底疏不间亲,我这个儿媳,怎么也敌不过父亲的枕边人。
苏葭湄深深地呼吸,驱散心头寒意,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脑中渐渐恢复一片清明冷酷。
如果敌人太强大,就只能离强合弱找同样被敌人所威胁的弱者,结为同盟。
苏葭湄在脑中筛了一遍:可以结为同盟的人选,目前能想起来的,有三个。
宁眉初,叶东池,修鱼。
正房旁的耳房,原本是柳书盈的房间,临时做了修鱼静养歇息的场所。
修鱼睡得很熟,梦里,她见到了最心爱的男人。
骁骑营开拔的那天,她驻马高坡,望着他骑马随着中军营远去。
滚滚烟尘,漫天旌旗中,他银甲雕翎的身影,那样高峻轩昂,远远望去,在一众甲胄中格外气势夺人,威武无匹。
她多么希望他能回头,然而他没有。
刚才叶翎特意驱马上前告诉他,修鱼来了。
可他只是朝她这边淡淡望了一眼,略点了点头,便扯动缰绳,掉转马头,扬鞭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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