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一股强烈的恶心和痛楚如岩浆般在她身体里奔涌,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全身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终于支持不住,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小歌!”他吓得魂都飞了,肝胆俱裂,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嘴对嘴呼吸。
西厢闹得不可开交时,苏葭湄坐在正房里,低头翻着田契和账本,仔细核对。
下午勒内过来辞行,奕六韩正要进宫请周太医,勒内把田契和账目交给苏葭湄之后,就和阿部稽先走了。
上次勒内就告诉苏葭湄,疏勒部和贺若部打仗,导致商路改道,今年从波斯过来的货物会涨价。
苏葭湄便买了一些货物囤着,后来让勒内找渠道销出去,挣了一大笔。加上婚礼收的礼物,也拿了一部分给勒内,找路子兑成钱帛,又是一笔不菲收入。
苏葭湄拿出一部分钱给勒内,让他给她买田置地。
奕六韩除了军功所得赏赐、官职所得俸禄之外,并无田产。他那个昭越县伯只是虚封。
何况,他得的赏赐和俸禄,都放在歌琳那里,尽管每次他都说:“你若有需要,随时去小歌那里拿。”
但苏葭湄骨子里亦是傲气的,心想,我自己挣钱,不要你的。
叶家这样的豪族,有良田数万顷,除了高临老家有田产,另外还有叶振伦的郡公爵位乃是实封,在京畿附近还有田产。
高临那里的田产一向是大小姐嘉妍在打理,大小姐和叶东池同出一母,这部分田产当然是长房的。
而京畿这边的田产,一直是吴香凝派了吴家人在打理,将来这部分田产是二房的。
唯独苏葭湄他们三房,将来分家时有可能什么也捞不着。
因此,苏葭湄留了个心眼,让勒内为她买田置地,也让勒内雇人打理。当然,有时间苏葭湄打算亲自去一趟田庄,过问一下属于自己的产业。
在书盈帮忙下,仔仔细细核对了账本和田契,发现勒内确实心细,没有一处账目有问题。
书盈家过去是开粮米铺的,自幼算术极好。每个月迎晖院的月例钱和开支,都是书盈在核算,然后整理成账本给苏葭湄。
说真的,苏葭湄有时挺自私地想:阿部稽不能娶书盈也好,书盈留在我身边确实是个得力臂助。没了书盈,一时还不知道上哪里找这么忠诚又能干的心腹。
至于唐虞……
各方面都太逊色了,苏葭湄对她越来越不满意。
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估计又是如厕去了唐虞这蹄子,一日间不知要如厕多少次。
而且她最近总是心神恍惚、丢三忘四,以前话多的她,最近常常发呆,一整天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什么。
“三少夫人,仪门外有人通禀,一位姓朱的先生求见!”一个婆子在正房外恭恭敬敬道。
书盈连忙到门口,接过婆子递上的名刺,交给苏葭湄。
苏葭湄并未看一眼就起身道,“快迎进来!”
西厢,奕六韩终于将歌琳哄好了,靠在床头,搂着她轻拍,“小歌,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让沙列鲁担任豹跃军统帅,这下你开心了么?”
“你不用为我这样,还是让合适的人担任豹跃军统帅。”歌琳脸上布满泪痕,倚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仰起头来,“沙列鲁是来求过我,我也是看在琪雅的份上,帮他跟你说一声。至于你是否应允,你自己决定。”
奕六韩点点头,叹息一声道,“阿部稽,勒内,沙列鲁,括廓尔,昆突。我们六个从小玩到大,跟亲兄弟一样。所以当初在玉井山,才会让他们当五大头领。然而,真正用他们,才发现,他们能力有别。若论勇武能战,除了勒内,其余四个头领都没问题。可是若论驾御万众、统帅千军,真还只有阿部稽。”
歌琳身子微微一颤:阿部稽……阿部稽……对不起!对不起!为了我最爱的男人,我不能说!
越发地抱紧了他,带着疯狂的、生怕失去的力量,埋在他的胸膛再次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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