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振伦半点笑意也无,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像是玄武岩的线条,坚硬,冷厉,毫无舒展的可能,就那么冷冷地等着厅中笑声渐息。
然后,他丝毫不动声色地对奕六韩说:“你长在蛮貘之乡,言谈无状,我也不怪你了,以后多跟小湄好好学一学。还有,让你的野利女人也跟着多学点规矩,她嫁到汉人家,是为汉人妇。汉家女子,行动无声,让她把手上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都摘了。”
奕六韩神色不悦,闷声答道:“是,父亲。”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叶振伦沉稳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严厉。
“啊?”奕六韩一抬头,一脸茫然,“我听见了,父亲,我会谨记在心的!”
“我再说一遍,让你的野利女人把手上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都摘了!”叶振伦面色阴沉,浑厚的声音冷如玄冰。
“回头我会让她摘掉的。”奕六韩讶然望着父亲,脸上是受伤的表情。
“现在就摘掉。”叶振伦一字一句道,深邃长目阴沉如夜色。
“父亲……”奕六韩几乎要哭出来,眼中含泪,站起身来深深作揖,“我回去会让她摘掉的,以后她不会再戴了。”
“不行,现在就摘!”叶振伦厉声道,长髯抖动,脸色铁青。
厅中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人人屏息凝气,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一阵风吹进来,大厅中的蜡烛熄灭了几支,光线骤然暗了几分。
窜动的暗影在奕六韩身上蔓延,他躬身作揖的姿势异常僵硬,握紧的手背青筋暴突,头颈虽低垂,然而眼皮慢慢往上翻,有一股凌厉的恨意正从眸中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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