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不打不成交的哥萨克 (2-1)

伴随着悠长的汽笛，油轮在引水员的引导下缓缓驶出港口，驶向外海，踏上万里征程。

杨炜也放好了自己的行李，铺好了床，床着没事便跑到甲板上看大海。他很喜欢看海，海军陆战队出身嘛，自然对大海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而今天天气不错，碧空万里无云，海面风平浪静，油轮像是在一块碧蓝色的翡翠上行驶，在海面上留下连绵十几公里的尾流，无数海鸟呱呱叫着围着油轮飞翔，啄食被尾流击昏后浮出海面的鱼虾，这一美景让杨炜心情舒畅。大海啊，总是能让人心胸开阔，将所有烦恼都抛到一边。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喜欢看大海，有些人生来貌似更喜欢找别人的麻烦。这不，他的目光正追逐着一只掠海而过的海鸥，身后冷不丁的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一股酒气，熏得他直皱眉头。当兵的大多喜欢喝两杯，杨炜也不例外，但喝归喝，得有个度，喝得醉醺醺的可就不好了。他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长得跟座铁塔一样的大汉鼻头通红，醉眼迷离，嘴里呼出一阵阵酒气，正挑衅性的瞪着他。杨炜的目光跳过那家伙那双挑衅性的眼睛，直接落在他反挎在后背的那支步枪上。

是AK-105，一款挺不错的短突击步枪。从武器和这家伙的相貌来判断，他应该是俄罗斯人。

杨炜礼貌性的用英语说：“你好，我叫杨炜，也是一名雇佣兵，来搭伙的。”

大块头打了个酒嗝，声音洪亮，有点像是吼的：“我叫柳德，俄罗斯人，是一名哥萨克。”

杨炜心头一凛，知道麻烦来了。

俄罗斯人被誉为“战斗种族”，天不怕地不怕，不挡路的石头都要踢两脚，而哥萨克人又是俄罗斯人中最为好斗、最为桀骜不驯的一群人，他们嗜好烈酒，喜欢冒险，极其好斗，在他们的观念中，打仗比战争的目的更为重要。跟这么一帮家伙呆在一起，不打上几架是万万不可能的，而打架的结果……要么是你把他们揍服，要么是他们把你揍服，没有第三种可能。当然，哥萨克人在好斗之余又十分豪爽，看对方顺眼了，哪怕前一分钟打得头破血流，下一分钟也能搂着脖子哈哈大笑着对灌烈酒，这脾气着实叫人吃不消。对于杨炜这种生来不喜欢麻烦的人而言，桀骜不驯的哥萨克就是麻烦的化身。果然，这个大块头冲他扬了扬眉毛，一脸不屑：“听葛说，你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报酬比我们还高出两千美元，对吧？”

杨炜耸耸肩，说：“我的报酬是七千美元。”

柳德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凭什么比我们多拿这么多！”

杨炜继续耸肩：“我们在这个圈子混得久一点，多少有点人缘嘛，客户多给一点也是正常的。”

柳德狠狠呸了一声：“小子，我告诉你，吃这碗饭靠的是本事，不是名气！你们猎熊犬佣兵团连三流佣兵团都算不上，还客户给你们面子，这话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杨炜叹气：“看得出你是想找我麻烦的，甭废话了，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柳德没想到这个小个子这么直接，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扬起醋钵大小的拳头，恶狠狠地说：“想揍你！”

杨炜很无奈：“你们哥萨克人非得跟人打一架再来决定是不是要交朋友吗？”

柳德理直气壮：“不打一架怎么知道这人值不值得交往？少废话，这地方挺开阔的，刚刚好，来吧！”说着就摆出了格斗的姿势，还真的是说打就打。

杨炜也曾跟有俄罗斯背景的佣兵团打过交道，而俄罗斯佣兵团了绝对少不了哥萨克，打过几回交道，他自然清楚哥萨克的脾气。这帮家伙交朋友的方式就是打架跟拼酒，从七八岁开始就找人打架，遇到挑战的小伙伴只能迎战，不能拒绝，否则就是看不起对方，本来大家挺陌生，打了几架就变成好朋友了。而这些哥萨克长大之后仍然没有改掉这种习惯，打架是家常便饭，他们找人打架的理由一般都是看那个人顺眼或者不顺眼，前者打架的目的是想跟对方交个朋友，后者的目的则单纯就是想揍对方一顿。很显然，他属于第二种情况：这个壮得空手能掐死一头棕熊的哥萨克想揍他一顿。对此杨炜倍感无奈，他有长得一副欠揍的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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