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了漳州市区。路边的高楼与人群慢慢的在我的视线里倒退着。我没有心情让他们迷惑我的双眼,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我满身心的忧郁,看什么都是暗淡的。
车上的乘务员大姐大声的跟车上的旅客说到站时,我看着飘落在车窗上的细雨,没能回过神来。我很清楚,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心理建设也做了很多,可当不得不面对时还是没能那么快的接受这转变。
我一直默默的告诉自己,自己选择的路要勇敢的走下去,即使四面楚歌也要义无反顾的一路走到底,已经别无选择了。
出了车站,在车站门口的小卖部里借了公共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听到母亲的声音,有点悲伤逆流成河的那种心境,眼泪怎么也制止不住。我知道母亲一定在电话旁守了一个多小事,才能在电话响起的刹那就接通了。我不敢跟母亲说太多,怕声音泄露了我的悲伤。匆匆挂了电话,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被蒙蒙细雨包裹的城市,努力让泪水回流归心,换成满心的苦涩。
春天的细雨依然带着冬日里冷冽的寒凉,或许是心境不同,我总觉得特别的寒冷。看着飘落在身上的细雨,不禁紧了紧母亲让我穿上的外衣。
回转身到小卖铺门前,交给看店的大叔一块钱,给四姐婉清打了通电话。她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给我报了个地址,让我自己打车过去。我拧上行李,坐上车站门口排队的三轮车,告诉三轮车师傅地址后,独自在车上品尝着不能与人道知的伤痛。
三轮车“咯吱咯吱”的车链摩擦声在空旷的街道里显得特别的明显。踩车的师傅将车挺在了世纪广场一服装店的店门前,跟我说目的地到了。我付了车钱后,一个人站在街道上看着三轮车慢慢的走远,心里面的苦涩在这样的街道上感受得更加的明显。我不得不转移视线,好尽量漠视心底里的感受。
“婉书。”
四姐婉清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冲淡了我心底里的苦涩。我沿着声音的来源转过身,,看着那朝我走来的身影,轻声的唤着“姐”。
我脚步踉跄的走到她的面前,迎着她的目光,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满心的不安。
婉清打量着我身上的穿着,言语满是嫌弃的道,“你怎么穿这样,难看死了。”说完把手上的衣服拿给我,要帮我换上。
我小声的辩解着,说这是母亲拿给我的衣服,怕我着凉,给我穿上的。说完就抑制不住心底里的酸楚,泪水满眼的打转。
帮我换下母亲给我穿上的白色外套。婉清打量着我,神情说不出的满意道,“这样穿比刚才好多了。”
“会不会太短了。”我低头看着穿在身上火红的衣服,农村传统的保守思想让我一时无法接受身上这刚好盖过肚脐的超短衣服。
“这样才好看。你可知道这件衣服我买了一百多块钱,就穿了几次,还新着呢。”说完还不忘摸了摸穿在我身上衣服胸前的灰白绒毛。
我没有心情跟她贫嘴,看着婉清拿在手腕上的白色外套满满的离别愁绪。
工作是四姐托朋友找的,在漳州移动外呼组工作。为我的事儿四姐婉清常常往返于厦门与漳州间,常常深夜到访,隔天清晨又匆匆离去。
四姐将我托付给她的朋友嘉玲,一到漳州我就住进了嘉玲租的房屋。她的屋子租在北京路那两排沧桑的三层楼瓦房里,一楼店面里是卖茶叶的,二楼跟三楼业主用木板将它隔成一个个十平方左右的屋子,方便租给外出工作却工资不高的人。
瓦房里的地板都是方形的红砖。通往二三楼的楼梯在一楼店面后方的斜角上。楼梯全是木质的,扶手上厚厚的灰尘盖住了岁月的痕迹,却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
踩着“吱呀,吱呀”木质楼梯上楼,我心里总害怕这楼梯会负荷不起我身体的重量而坍塌。就着头顶永不熄灭的昏黄灯光,我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一步一小心的往上走,不敢扶着满是灰尘的楼梯扶手,亦不敢扶着黑色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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