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太太追出屋，看我跑没影了。转手抄起把扫帚，把春平打出了屋。春平无奈的跪在屋门口，求老太太息怒，求她老人家大发慈悲留下她。英杰还铭心也跪在地上不敢出声。方天翼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帅的没边啦呀，是个女人就喜欢的不得了。她俩要是能给他做妾，到也是十分的甘愿。只是明摆着，她们姑娘不愿意。要是真跟了方天翼，她俩虽是老太太指的，但大娘子不喜欢，早晚不呆和春平一样。两人纠结着，还是自由好吧。将来寻个人家做正妻，不比做妾好啊!但眼下什么事，是她们能自己说了算的，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呢。尤其是英杰心中不是滋味：凭什么我做通房，铭心做贵妾呀，我那点不比她强。要是这样，我宁可像春兰还红杏那样，那才是正正经经的好归宿呢。想通了，偷眼看了看铭心。小妮子也正偷眼看她，“怎么办？英杰姐姐。”铭心轻声问道。“什么怎么办？听天由命吧。”英杰冷冰冰的态度，让铭心很不安。不一会方天翼就飞回来啦。如神仙降临一般，缓缓飘落在院中。把看热闹的女人们狠狠的惊艳了一番。他却冷冷的到屋里去了，不知怎么跟他娘谈的。不一会就拿了两张布片出来，让英杰还铭心看仔细了，是不是她们的身契。等她俩确认了，就让柳园拿去了。“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啦。老太太刚才说了什么糊涂话，你们都别往心里去。她老了，爱耍个小性子。以后她要闹，你们就躲出去转转。或是告诉我，我回头开解她。”英杰还铭心算是明白了，人家方天翼根本就没看上过谁，有些很是失落。但她俩就要自由啦，能活的有身份有尊严了，这让她俩又十分的激动。两下中和，她俩倒是没见多兴奋。春平也不哭啦。三个人低头不语，“哎！你家姑娘呢？你们出去找找吧。告诉你们姑娘，今儿委屈她啦！找到她，跟她在王府的园子里逛逛，中午前回来就行。你们把大门锁了，我也该走了。”能出去转转，这姐几个都很高兴。痛痛快快的应了声，再看方天翼又如来时一样，清凌凌的飞起来去啦。院子里的女人们又看呆啦，一个一个的发花痴，直到方天翼不见影了，还拔着脖子看呢。铭心先醒过神来，拽拽旁边的俩人。把院里人清了，拿锁锁了，高高兴兴地找我来啦。我当时怒气攻心，埋头就跑，也没看个方向。跑着跑着看见一座假山，三步两步窜上去。找了个石头缝钻了进去，扯开嗓子就哭啊。嚎了几嗓子，一挣眼，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粉琢玉雕的小丫头，新鲜的看着我。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天上的繁星闪闪发亮，一开口奶萌奶萌的。“你是谁呀？怎么一个人躲这哭呀？你不听话，你娘打你了啊？”我惊喜喜的精神一振，不好意思的抹抹眼泪。“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呀？就一个人吗？你家大人呢？。”小丫头咧嘴一笑，也钻进石缝里来，往我身上挤了挤。“你先说，你为什么跑这来哭的？是不是看这清净，想跳水啊？”我哑然，站起来看看。原来这座假山东面临水，是个硕大的水坑。我们藏身的石缝，就在假山的顶高处。略一估计，此处离水面至少也有八九米。我打了个冷战，赶紧缩回来。“我不会水，掉下去会淹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没勇气自杀啊。”自言自语的捂住胸口，身子又神经质的抖了又抖。横眼偷瞟了瞟旁边的小丫头，这小人精也笑莫斯的正偷看我呢。两人晒着太阳，我把给丫头自由的事说了说。小人精叹了口气，“哎！我说什么事呢，原来又是娶小老婆纳妾的烂事。时间久了，你心伤透了，也就无所谓啦，到时候你就不会哭啦。不过你还真是大方，打发个丫头，还非要先让她们赎身。不赎身不也能打发吗。干嘛这么费事？”我惊讶，“你怎么像个过来人一样啊？”小丫头不开心，“我爹有许多女人，这是我娘说过的话。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小丫头插个话，于是我又把差点被人骗去的事，生动的描述了一边。“我这样做，是把她们当朋友当亲人。赎了身，她们就是平民了。大家平等相处，从人权上来说，意义可不一般啊。这要是嫁人，也能找户正经人家。用不着被人呼来喝去，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不是？用不着人家想怎么龌龊你就怎么龌龊你，活的也有尊严不是？”小丫头点着头，略为认同。“你这人倒是重情义，你想给她们找什么人家嗫？有陪嫁吗？王府里有好多侍卫，都还光棍着呢。我帮你找找啊？”小丫头说着都要凑到我脸上来啦。“人小鬼大，你还知道陪嫁、光棍、帮我找找。哎！你多大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叫什么？家在哪住？等会我送你回去啊？你娘找不到你，会心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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