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悄然无声 (2-1)

顾不得心中的思绪翻涌，夏洛克努力地保持表情正常，接着问道：“警方有考虑委托某个侦探来调查此事么？”

“可能会，但是不可能会是你。”矮个子警官笑道。

“我只是问问。”夏洛克干笑道

高个子警察吸了吸鼻子：“我为什么闻到了血腥味？”

夏洛克让开身子，指了指打开的窗户：“可能是楼下摊贩飘上来的，总是有卖鱼卖肉的，你懂的。”

高个子警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桌上的卷宗：“在工作的时候打开窗户可不是什么有效率的行为。”

“感谢您的规劝，但这样能很好地帮助我不睡着。”夏洛克笑了笑，对面的两位警察也笑出了声。

矮个子警察抑制了笑意，清了清嗓子：“夏洛克先生，您最近有见过死者巴里-穆特洛萨么？”

夏洛克点了点头：“前几天，就在警局，我们一起听了东边豪宅区的那起谋杀案，疑似邪教徒作案的那起。”说到这里他注意到两位警察的目光突然接触了一下，又迅速地移开。

“有什么问题么？警官？”

“没什么，只是接下来的几天，请您注意自己的安全。”高个子警官严肃道。

夏洛克点了点头。

“最后，感谢您的配合，夏洛克侦探。”高个子警官咧开了笑意。

“最后的最后，我怀疑你非法持枪，夏洛克侦探。”矮个子警官插嘴道。

夏洛克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谁知两个警官突然笑了起来，矮个子的开口道：“公务在身，这次先饶你一马，下次再见到你，你可得来警局坐坐。”随即后退两步去找下一户去了。

高个子的警官碰了碰帽檐后也退开来，还顺手带上了门。

笨拙的插好门栓，夏洛克回头扫视了一下房间，长舒了一口气。好在两个警察只是开玩笑，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那枚弹壳和扁平的子弹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说是在家里拿锤子砸着玩？

更何况自己被扣走了，他们检查房间，如果发现了床底的床单，那他真的百口莫辩，就算确认巴里不是他杀的，他总有杀人的嫌疑。

坐回椅子上，他静静地思考起对策来，这个世界大概是工业革命初期的样子，有火车，有电报，有跨过浩瀚洋的新世界殖民地，但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自己自杀会没有枪声，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手枪他有检查过，没有消音器之类的东西、在夏洛克过去二十年的生命中也从未见过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

一切都很科学，除了自杀这件事。

夏洛克眉头紧锁，思索起可疑的地方，但是外面街道上的吵闹让他不得不站起身来，伸手关上了窗户。但他刚要坐下，却发现外面的声音没有明显的变小，于是他又站直，伸手用力拽了拽窗户。

尽管窗户已经关得很紧了，但是外面的叫喊声仍然清晰可闻，根本不像上午他推开窗户前那样子朦朦胧胧。他皱着眉头，盯着窗户。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没有枪声不是因为手枪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因为声音没有传出去！

想到这里，他迅速走向衣帽架：他要去巴里死亡的地方看看。

走到衣帽架旁，他抬手拿下挂着的黑色礼帽，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有红色的血迹，他猛然一惊：他竟然忘记了换衣服！

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想着他们走前还在开玩笑，应该是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一个侦探一天到晚东奔西走，难免沾到一点血迹，应该不会往杀人这样的方向去想。夏洛克摇了摇头，感叹自己还是忙中生乱，出了差错。

换上一件黑色的外套，夏洛克推开自己的房门，探头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个警察已经不在这一层后，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拿着手杖出了门，小心翼翼地锁上了门后，他转身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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