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德自会议开始以来第一次坐直了身躯,眨了眨眼道:“什么票数?”
“殿下,你——”
“我听莫尔雷特大人有句话说到了我心里——他没有什么想说的,嗯,我也这么觉得,这些时日执掌军权劳心劳力,听听在座诸公的战前表演放松放松就差不多了,没必要自己也上场陪你们演。”
“二殿下!”奥格里安勃然作色,“你是真的准备罔顾军心、无视大势,为了你的私人情谊一意孤行,让数万卡利亚将士为古龙王朝陪葬吗?”
“去你妈的军心大势!”
拉卡德猛地一挥衣袖,掀起一股澎湃气劲重重轰在奥格里安公爵胸口,将这个富态臃肿的老男人砸得吐血倒飞出去!
“陪你玩玩叫你一声舅父,还真把自己当成国之栋梁了?三五个沾着点王室血统的贵族沆瀣一气,就敢在本殿面前妄言大势?两军阵前,你当这里是罗德尔摆给外人看的朝会审议,十万大军的进退生死,轮得到你们投票表决?”
“你——殿下,您.”奥格里安脸色飞速变换,最终定格在了恐惧的苍白色上。
他挣扎着向后缩去,满头大汗道:“我是先王赐封的公爵,您不能这么对待我,这不合规矩,不,不合体统”
其余五名退兵派贵族早在奥格里安被打吐血的一刻就吓得跪伏在地,此时无不是两股战战,一个个惶然如丧家之犬。
另一边除了眉宇之间颇显无奈的莫尔雷特以外,邓恩与魏格莱斯皆是瞠目结舌。
拉卡德跳下帅座,上前两步,蹲下拍了拍奥格里安发福的脸颊,眯眼笑道:“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什么如此尊重你们的‘规矩’和‘体统’么?”
“我早就知道西境生乱的消息,或者说,那些和你们勾连的杜鹃、双贤和拉兹利从开始谋划叛乱起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中——这些天陪你们玩玩一是为了解闷,二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蛀虫排着队一个个跳出来领死,不然万一清洗过后还剩下几个残渣余孽,坏不了事也恶心人啊,你说对么,舅,父?”
“殿下!殿下”
“是老臣错了,是老臣一直居功自傲,迷了心窍”奥格里安匍匐在地,疯狂地磕着头,“我只是收过一点那些该死的杜鹃和魔法师们的贿赂,从来没敢与他们勾结啊,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敢造反啊殿下!”
回应他的不是拉卡德,而是一阵来自帐外的轻柔脚步声。
来者是一位温婉美丽的女魔法师,然而与气质迥然相反的是,她的裙边与袖口都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奥兰薇妮亚大人。”拉卡德向第五席卡利亚骑士——“星空术士”奥兰薇妮亚颔首致意,莫尔雷特也转身朝同袍温和一笑。
“禀殿下,”奥兰薇妮亚躬身一礼,温柔的嗓音冲淡了浑身的血气,“自奥格里安公爵的长子卡西罗夫以下,所有与叛军有所勾连的军官都已伏诛,我从朝中带来的军官团已经取代了他们的位置,目前军心安稳,大势已定。”
她顺手将一摞破解了加密魔法的书信抛在地上,刚好落在奥格里安面前。
“公爵阁下也许还不知道,十五个小时之前,叛军主力刚刚在门前镇西南三十公里处被我朝禁卫军击溃,我们在伏诛的几名叛军首脑家中找到了这些书信和名单。很不巧的是,其中恰好包括了您和这几位先生家族上下的名字,经过多方查证无误,陛下只好授权我们遵照王朝律法平叛。”
“我的小儿子瓦西安呢?!”奥格里安.温德森公爵猛地抬起头来,瞳孔之中充斥着猩红的血丝,“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抱歉,所有冠以温德森姓氏的王族旁支都出现在了这些名单上。”
“你们这群疯子,恶魔!他才八岁,八岁!”奥格里安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如此残害和陛下流着相同血脉的王室贵族,你们不怕死么!”
“这大概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因此我愿意再提醒您一次,公爵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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