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为了孩子选择隐忍 (2-1)

这一夜馨然的心里百转千回，万般滋味。她发现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她以为自己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当她真正从王亮口中得以确认以后，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已经几个小时的馨然，几乎一动也不动。

某一刻，她甚至感觉她的身体和灵魂似乎已经分离。身体渐渐如同死去了一般，沉重又无力。然而，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王亮什么时候进来，又是什么时候睡下，她都知道。包括后来王亮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又转头轻声叫她，她都听得见。可是心痛让她无法呼吸。直到耳边响起了王亮的鼾声时，馨然的心才逐渐静下来。

王亮这么快就睡着了，而且居然还打起了呼噜。这就足以说明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根本不算什么。至于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在他的心里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馨然想到这里决定天一亮就回去。后半夜，她昏昏沉沉睡着了。

早上起来，馨然洗漱完喂了孩子，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夜里没有休息好，她的脑子里仍是一片浑沌。此时，除了心痛，连脑袋也在发涨发痛。

王亮跟在馨然身后，找着机会想跟她说话。但是馨然默不作声。一切都收拾停当，馨然抱起孩子就往门口走去。她连看都没看王亮一眼，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门。

“馨，馨然……”

“你这是要给谁表演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馨然转过身，冷冷地说。

看到馨然一副漠然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王亮缩回了正欲追上去的脚。

大巴行驶的很快，沿途的风景迅速地被抛在了身后。馨然看到怀里的淼淼睁着圆圆的眼睛，正惊奇地看着窗外。心想自己离开王亮怎样都能过，可是孩子这么小，她还什么都不懂。如果没有爸爸，对她真的是不公平。馨然在心里对孩子感到深深的愧疚。

第二天，馨然下班后，从父母那里接了淼淼回家。到了门口发现院门正开着。她有点诧异地抱着孩子走进去，看见王亮正在院里拔菜地里的杂草。听见馨然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

“下班了？”

王亮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悻悻地说。

馨然没有吱声，径自进屋把孩子放到婴儿车里，准备洗手做饭。王亮低垂着头思付了良久，也走进了屋。

他走到孩子身边蹲了下来，淼淼看到爸爸，兴奋地挥舞着两只小手“啊，啊”地叫个不停。王亮的情绪受到了鼓舞，他弯腰把孩子抱起来。两只胳膊一只托着孩子的头，一只托着孩子软软的身体，荡起了悠悠。一时，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在屋里响起，这笑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馨然背对王亮默不作声地切着菜，心里想的却是孩子终归还是需要一个爸爸的。仅仅待了两天，淼淼就对王亮这样依恋。这就是任谁也无法替代的血脉亲情。

馨然把饭菜端上桌，也给王亮盛好了饭，两个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了。屋里除了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个人悄无声息吃饭时，筷子和碗碰出的一点声响了。王亮夹起菜，正要往馨然的碗里放时，馨然把碗往旁边挪开了。王亮手里的筷子尴尬地在半空停了片刻后，兴味索然地回到了自己碗中。

吃完饭，馨然收拾了厨房，就开始侍弄孩子。到了九点，王亮看到孩子睡着以后，说话了。

“小然，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无论你怎么对我都不过份，我决不会怪你。但是，你能不能也听我说句话。听完了，你要还是不能原谅我，我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王亮说的情真意切，馨然轻轻地点了下头。

“这么些年，我一直是在外面。累死累活就不说了，钱拿的少，气可没少受。好不容易今年调了回来，又赶上这么好的一个挣钱机会。我就想为你和孩子多攒点钱，让你们以后过好日子。”

馨然有点疑惑地看了王亮一眼。

“你听我说，我们办事处有好多店面往外租。这个里面油水可不少，但你知道厂里专门给我派了个管钱的，就是唐蕾。”王亮瞟了馨然一眼，正好与馨然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可现在的问题不止是管钱了，你们都已经管到床上去了！”馨然忍不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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