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带你去一个地方（1）

急诊室外，护士见到急急忙忙赶到的齐嘉然和舒言两个人，立刻走上来对他们解释齐爷爷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放宽心的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病人是突发的心梗，幸好住院护士查房的时候发现得及时，现在已经在全速抢救，二位放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现在的情况看，病人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不乐观，以后这种突发性的事件可能会更加频繁，二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舒言静静地听着护士的解释，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一片空白。

虽然齐爷爷并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这些年，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亲孙女一般。

母亲曾经是心胸外科的医生，十几年前就救过齐爷爷一命，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很好。

母亲走后，父亲的生意也因为一些事情受到影响，齐爷爷就常常找着各种理由帮助他们父女二人，这次父亲的突然出事，或许也是齐爷爷看着她一个人的份上心疼，在私下里和齐嘉然谈，促成了他们的婚姻。

毕竟，她看得出来，齐爷爷是一直都想要他们在一起的。

过了一会儿，齐嘉然跟着护士去签字了，舒言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望着夜晚已经有些冷清的医院走廊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隔着一扇手术室的门，门外，安静得宛若冬夜结冰的湖面一般，而门内，究竟在进行着怎样一场与死神之间的战役，舒言不得而知，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是和手术室内的人一起跳动的。

齐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不过他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目光漆黑地看着门上方的“手术中”三个红字。

十一点多的时候，这三个字总算跳动了一下，紧接着，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舒言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几个医生先后走出来，护士们推着齐爷爷的病床，上面的老人此刻还在昏迷着，戴着呼吸机。

主刀的医生上前来简单地和他们交代一下情况，看得出来他也很累了，舒言和齐嘉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连连说了几声谢谢，便随着去了齐爷爷的病房。

病房之内，气氛格外安静。或许是因为齐爷爷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心电图又恢复了平稳和正常，病房里的气氛没有那么凝重了，却显得格外冷。

齐嘉然无声地站在窗前，目光眺望着窗外。

舒言轻轻在床头坐下，双手轻轻握着齐爷爷扎满针管的手。

一时无声。

而过了一阵，舒言忽然听到齐嘉然说话了：“护士说，爷爷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你如果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等爷爷醒来了，我再通知你。”他的声音意外得那样平和，甚至有几分温柔。让舒言一瞬间有些恍神。

片刻之后，她才静静道：“我等爷爷醒来吧。”

齐嘉然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反对，沉默下来。

夜色很静，病房里亮着等，洒在齐嘉然站立在漆黑窗前的背影上。舒言望着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想，今天他一收到消息，没有立刻赶来医院，却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也过来，这是为什么？

舒言想不明白，她不知道的是，齐嘉然此刻恰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窗子反光，他从里面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的女孩，她的眉眼和那个人那番相似，总是能给他带来很安心的感觉，却又在不时之间让他的心丝丝绞痛。

今天，收到医院的电话，他是那样得慌张，仿佛心跳停止。他很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所以，他必须找一个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人，这个人，他的脑海里下意识闪过的，就是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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