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纵使爱你很难（3）

“我爸爸救的那个女孩，我能看看她吗？”

父亲是因为救一个马路上被车撞的女孩而躺在这里的，可惜，两人最后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现如今也只知道那个姑娘也住进了这家医院，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她一直以来都很想见见这个女孩，倒不是怪她，只是一种很奇怪的冲动，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可是，和以往一样，护士的脸上浮现出难为之色：“不好意思啊舒小姐，那位病人的情况也很不好，家属说暂时不见外人。”

“可我父亲救了她，难道我都不能去看看她吗？”舒言一时间有些冲动，“你放心，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舒言有些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来和护士表述清楚，“只是想……”

护士看上去也很无奈：“舒小姐，不是我们不给您见，是家属特别说的，不让见人。”

舒言叹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了，眼眶却忽然有些酸：“你告诉他们，是我想见了吗？”

护士点头：“我们护士长啊和他们谈过好多次了，可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他们对您和您父亲表示感谢和遗憾，但……舒小姐，你也要体谅，那位病人的情况也很不好，家属现阶段心情极端也是难免的事，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护士安慰道，“我要去查房了，您照顾您父亲吧，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就是。”说完，护士带着略微有些同情的表情离开了。

舒言走到父亲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拉起他那扎满针管的手，眼泪忽然之间有些抑制不住。

“爸爸，我只是想见见她。”舒言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很轻，也很模糊，“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为了救谁而躺在这里的，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救她，或许看见她了，我就知道原因了……爸爸，您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

舒言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在外人面前，她从来不将自己的这一面透露出分毫，只是面对如今躺在那里，面对寂静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哭的病房，面对单调的心电图，她总是不自觉得这样想。

她握着父亲的手，说着话，终于，她说到了：“爸爸，我嫁给嘉然了，你比我更早认识他吧，你觉得他怎么样？你从不和我谈论他，但也不反对我喜欢他，我提到他时你那么冷淡，但又没有一丝一毫得不悦，这是为什么？……”

舒言看向一直沉默着的父亲，忽然也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见到齐嘉然，便是和父亲在一起。

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了。

记得那一天，她放学回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父亲不善言辞，朋友不多，因此家中很少来客人，总是冷冷清清的。

她正要推门进去，却被里面的人抢先一步推开了门。她诧异地望着一个比自己高了整整半个头的少年。他长得很英俊，眉眼清晰，却笼着一层冷冷的疏离。她就这样愣愣地望着他好一会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挡住了人家的路，直到父亲在里面喊：“舒言，让一让。”

后来，她才得知，那个少年，叫做齐嘉然。

……

舒言拖着下巴，安静地回想着，似乎从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都发生了转折。如果，再选择一次，她还会选择爱上那个偶然相遇的少年吗？舒言沉思着，直到她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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