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觉得奇怪呢。”苏嬷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乌兰珠,从她一双明眸里看出了疑惑,她俯过身贴在她耳根悄声道,“额亲王奉了太子之命要见你,说是兰珠姑娘你和瑞王福晋生得像,这不我也正替你担心,不知他们这些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
乌兰珠静默无语,她和小雨性子极为不同,她善于将喜怒哀乐隐藏在心底不似小雨凡事爱写在脸上。她暗暗揣摩着太子之意,怎么想也和二阿哥挂不上什么钩,顶多也就是欲对瑞王不利。
“姑娘,不必为难,若你不想去见额亲王,我便再差了碧玉过去伺候着。日后额亲王知道我骗了他,大不了拼着关掉这座青楼,我也绝计不让你为难。”
苏嬷嬷何等伶俐,她绝口不提乌兰珠曾说过自己是蒙古格格之事,只做出推心置腹状,和她商议,博得她好感与同情。她早吃准乌兰珠性子,心地良善定会不忍拒绝。
果然,乌兰珠咬唇,轻声一叹,“见见打什么紧,我去便是,反正是祸躲不过,归根结底嬷嬷于我算起来还是有些恩情。这些日子若不是栖身在此,不定我早不在人世也未可知。”
“姑娘如此说可真真羞煞我。”苏嬷嬷嘴上说归说,心里却暗喜,忙忙引着乌兰珠往她房里而去。
“额大人,这便是我这拔尖儿的头牌,唤做乌兰珠。”苏嬷嬷牵着乌兰珠到了额亲王跟前。乌兰珠垂下双眸,两手交叠于右腹,略倾了倾身,行了个汉人礼,也不言语。
“抬起头来。”额亲王沉声道。
乌兰珠缓缓望向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好一个绝色佳人,怪道二阿哥上了心。额亲王嘴角胡须不自觉地微抖了抖。他打量着乌兰珠,只觉她看去像极了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身上隐隐透着股贵气。但却找不出蒙古人的痕迹,加之乌兰珠适才刻意学着青楼里别的姑娘素日见了客人行的汉人礼,因此他拿不准她是满人还是汉人。
“你是哪的人?因何流落到烟花之地?”他端详片刻发问道。
“回大人,我自幼被拐卖,不知家乡是何处。”
“父母是何人亦全然不知么?”
乌兰珠摇头,“不知。”
苏嬷嬷在旁笑道:“额大人说笑了,她自幼被拐卖,哪里会知道自个是哪的人?倘若记得,不定早寻了回去。”
落梅苑里烛影摇红,莺歌燕舞。大街上此际却冷清萧条,寒风瑟瑟。
九阿哥睿祺一脸落寞地牵着马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黯然神伤。自那日他向城邺表明自己喜爱小雨后,城邺面上对他虽和往日无异,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有心去瑞王府,终觉有些尴尬。他也不知自己今夜何以信马来到了落梅苑?
是想说服乌兰珠,抑或只是想来看看她那张和小雨相似的脸,他不得而知。他在那站立已有多时,风吹着他衣袂翻飞,站得久了,便感到寒气逼人。他跺跺脚,正欲上马回宫,恰好额亲王从内出来被他瞥见。
这老家伙居然也来逛窑子,他嘴唇动了动,扯出一抹苦笑。隐在树后,待他离去方才翻身上马。
翌日,额亲王携福晋去了瑞王府,城邺心中暗自诧异,他虽是他伯父,但素来无甚走动,当下一面虚与委蛇的与之寒喧,一面不露声色地揣摩着他的来意。
婢女刚奉上茶,便有下人来报,九阿哥来了。
睿祺突然来此,皆因午时他在自己宫内小睡醒来,听得琐窗外两名宫女在嘀咕,因他平素待人温和,是以他身边的人言语便不太谨慎。
他听一名宫女啐了口道:“不过是打着探望太子妃的名号私会大阿哥罢了。”
另一宫女问:“果有此事么?你从何听来?可不敢随意妄言。”
先前那名宫女说:“我能随意瞎说么?也是和你素日交好,否则换个人我哪敢说?这事儿是太子妃跟前的春兰说与我听的,能有假么?”
“如此说来,漱雅是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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