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霍拢静跟顾轻舟说起颜太太,就说:“她真是好人。”
顾轻舟使劲点头:“是的,她是我的义母,就像生母一般疼我。”
霍拢静心情不错,跟顾轻舟说了句闲话,她说:“我从小没有母亲,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真羡慕洛水”
她终于记住了颜洛水的名字。
顾轻舟叹了口气,说:“我也很羡慕洛水,我两岁时母亲就去世了,我不记得她的样子,只有乳娘时常说,她很疼我。”
霍拢静回眸看她,她的眼神朦胧悠远,很是伤心。
不知为何,霍拢静突然对顾轻舟很有好感,她轻轻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她们同病相怜。
顾轻舟笑了笑,回握住她的。
两人有了默契。
顾轻舟送霍拢静回去时,霍钺不在家。等霍钺回来,去见了他妹妹,问她今天玩得如何。
“挺好的,洛水教我们做饼干,轻舟学不会,在旁边睡觉,我们偷偷抹了她一脸的面粉。”霍拢静道。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忍不住微翘,有了些俏皮。
霍钺见惯了她苦大仇深,见惯了她冷漠寡情,现在她不仅记住了两个同学的名字,还捉弄了顾轻舟,霍钺深感意外。
意外之余,也很惊喜。
“你想不想复学?”霍钺问她,“蔡可可已经被退学了,学校里没人会欺负你。你复学了,可以和洛水、轻舟一起玩。”
霍拢静有点犹豫。
最终,她答应了:“好吧,不过快放假了,等下学期再复学吧。”
霍钺点点头。
准备离开时,霍钺又道:“改日也请轻舟到家里玩,礼尚往来。”
“是。”霍拢静答应了。
六月中旬,岳城的天逐渐热起来,将热未热时,司督军的侄女办订婚宴。
订婚的司小姐叫司微霜,是司行霈二叔的女儿,今年十六岁,嫁给岳城铁路衙门总长的次子。
男方姓贺。
顾轻舟常去司公馆,见过几次司微霜,她性格懦软温柔,长相甜美,比顾轻舟小两个月。
司家办喜事,遍请亲朋好友。
老太太很喜欢顾轻舟,为了敬重顾轻舟,司行霈的婶母也就给顾公馆发了请帖,请顾公馆的先生太太携少爷小姐们去赴宴。
接到了司公馆的大红烫金请柬,秦筝筝收拾好心情,准备重新上战场。
顾维已经逃跑了,秦筝筝也不能一蹶不振,顾缃和顾缨还依靠她。
顾轻舟则不太想去。
她不是不恭喜司微霜,而是实在不想见司行霈!
“秦筝筝,你每次都使计策让我不能出门,这次拜托你也使一个计策吧,我保证中计!”顾轻舟喃喃自语。
可秦筝筝最近太狼狈了,在顾轻舟手下一败涂地,这次居然很聪明的没有给顾轻舟下拌子。
顾轻舟欲哭无泪。
天气热了,女眷们要么穿短袖洋裙,要么穿无袖旗袍。
顾轻舟挑了件品月色疏绣海棠无袖元宝襟的旗袍,一条芙蓉色压花锦缎长流苏披肩,头发盘成高高的云鬟,带着一把珍珠梳篦,缓步下楼了。
顾缃还没有去打扮。
见顾轻舟装扮好,顾缃立马上楼,也换了套和顾轻舟类似的旗袍、披肩,甚至同样的珍珠梳篦。
软绸旗袍,像水纹一样荡漾周身。
顾缃的胸更大,腰更细,那软绸在她身上徜徉,同色的衣裳,她看上去比顾轻舟更成熟性感。
撞衫是谁丑谁尴尬。
“想让我做东施吗?”顾轻舟看着顾缃的打扮,心中微笑。
明明是顾缃模仿顾轻舟的,但她自负比顾轻舟更美艳,站在一起,顾轻舟会黯然失色,故而她成了效颦的东施。
秦筝筝看了眼顾缃,也很吃惊。
顾缃是打算让顾轻舟难堪,秦筝筝瞧见了。
最近一连数次失利,让秦筝筝警惕了起来。
司家的订婚宴,岳城一半的名门望族都出席,若是再出事,只怕顾缃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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